,陆霖晟震惊地发现这个事件的手法和动机只有一个人做得出来,那就是她。
即便她改变了新闻本身的走向,尽管当时的陆霖晟还不清楚她的目的。
但这就是江慕水。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陆霖晟难以形容自己那一天的心情,吃个早餐都哭哭笑笑的,他不敢开电视,害怕身体不好的陆远擎看见,也不敢闹腾,不敢出声,他就算闹上天也没人能理解这种心情。
这话心情大概是——
悲苦。
难过。
涩到了心里。
她回到铭城有一段时间了,没有任何一个时间点,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想过,要联系他陆霖晟。
要联系陆家。
要跟他,再有交集。
这就是专属于江慕水式的“抛弃”。
让人痛得撕心裂肺,彻头彻尾。
跟不得好死的感觉一样一样的。
江慕水眼睁睁看着眼前的陆霖晟脸上有几番浓烈的情绪变化,她也不好开口,毕竟,要说起她失踪的原因,这个人难辞其咎,但一年多前的事她没什么跟他计较的,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他呢?
又要跟自己说什么?
江慕水忍不住了,轻轻撩了一下头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要进去了,等下我师兄要敬酒。”
是啊。
你看。
师兄。
他陆霖晟一个前夫,好歹,跟她生活过两年,他比不上一个师兄。
陆霖晟冷冷抿唇,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那两个彪形大汉:“你律所的师兄给你找的?”
江慕水一顿。
她尴尬地看了一眼后面,不愿吐露真相,但是,不愿撒谎。
这种事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陆霖晟不明白,蹙眉“嗯?”了一声。
江慕水转过头来,“不。殷千城。”
不是明朗。
是殷千城。
陆霖晟睫毛猛地颤动了两下,明白了。
这两个人能抵死纠缠成这样。
不是没有道理。
他服气。
捡起了低落的心情,他看她一眼,冷声道:“一年多前的事对不起,殷莫霞,是为了让你帮助她夺权。我帮忙,是为了还有机会得到你。”
他很诚实。
江慕水低头听着,不知道一天之间哪里来这么多表白,点点头,她表示明白。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他苦涩问道。
她犹豫了一下。
“那些事早晚会知道,要么你说,要么他说,要么别人告诉我,”她眨了眨眼,手拎着裙摆,“都一样。一个结果。”
“你接受了?”
她抬起头,“像接受的样子吗?现在这样,像我接受了?”
她跟殷千城斗得你死我活,她自己这里风平浪静,但知道外界腥风血雨成什么样。
陆霖晟点点头,也是。
江慕水要么不心硬,心硬起来谁都比不过她。
陆霖晟低着头,半晌后冷声道:“不问问我怎样吗?”
江慕水这才反应过来。
她稍微愧疚了一下。
顿了顿,“你怎么样?”
可真是听话啊。
陆霖晟想笑。
但是笑到一半就笑不出来了。
他极力撑起自己的背,看着她说:“离婚了。离得不是太好,陈家是难缠的主,当时大闹了一场,因为我等不到两年,诉讼的离婚。”
他掏出一张卡片来,递给她,“新地址。家里被迫搬家了,我今天来这儿,都要躲着人才行。”
怪不得,同一个学校的校友,陆霖晟不坐他们这边。
他甚至不记名。
不坐下吃饭。
江慕水一头雾水地拿过卡片,上面是一张名片,背后是手写的地址,难以想象那个老旧小区的地址,就是陆家现在的所在地。
她蹙眉抬头:“离婚?这么快?我上一次看到明明不是……”
那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吧?
离婚了?
这么快?
他蹙眉问道:“什么?”
江慕水忙否认:“不不……没,没有什么!!”
她小脸通红,险些说漏嘴,蹙眉道:“怎么会这么草率呢?就这么几天,你离婚了?那陈家闹腾你们,也是……”
“也是这几天的事,”陆霖晟恢复了紧绷冷漠的脸色,说道,“所以我得躲,找到你之后也得躲着跟你说话,你看到现在这样,江慕水,是不是很开心?”
江慕水:“……”
不可避免的,她心头不但没有开心,反而一阵阵复杂的酸涩感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