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纤弱的人儿冻得牙齿打颤,打了好几个喷嚏,却还在逞强,从毯子里钻出来,清亮如黑葡萄一样的美眸凝视着他,颤声说:“我是……我是准备给你看的……这个烛光这么暗淡,怎、怎么看得清楚……”
“是啊,怎么看得清楚?”他不客气地反驳回去,冷声道,“那你还要给我看?担心不着的瞎担心,你这种心思,就是典型的无理智母爱,不分青红皂白什么都往上薅,有点理性行不行?真爱我爱疯了吗?爱到这种地步?”
江慕水气得,只想踹他一脚!!
她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真的踹了他一脚,没想到正踹到自己的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又哆嗦了起来。
殷千城忍不住的笑,接着将手搓热了,探进毯子里面,将她的衣服都剥下来,擦干净,再全部裹起来,将她的小脚担在了自己膝盖上,仔细查看到底是怎么破了。
头发凌乱的小女人,裹着毯子靠在沙发上,逐渐暖和过来了,脸色也有了点儿红晕,只是好像感冒了,头脑有些热。
她也不说,就这么抿着唇,借着烛光的光芒贪婪地凝视着烛光里有这样英俊脸庞的男人。
殷千城蹙紧眉。
好像真的是被铁的东西磨破了,上面还有锈斑,又没办法去打破伤风针,他心浮气躁,拿来酒精和碘酒轮流消毒着,打算等天气一好立刻带她去医院。
她像个鹌鹑一样缩了缩脚,迷迷糊糊睁开烧糊涂了的眼睛,沙哑道:“你快把湿衣服脱了擦干净进来,否则等下你也倒下了我弄不动你,殷千城,快。”
她又看了看越烧越短的蜡烛,“这个蜡烛撑不了半个小时了,我们好歹先撑过今晚,明天肯定有人来救我们了。你说得对,反正现在也看不清楚,先抱在一起保证伤口不恶化吧。”
他凝眸深深看着她,看了一眼她胸口的方向,沙哑问:“一起?可以抱在一起?”
“嗯。”
“不是说我是许欢瑶的未婚夫?现在居然都可以跟我抱在一起了?你放行了?”
“殷千城我没空跟你打嘴仗,你现在敢不过来我咬死你,还敢啰嗦吗?”她咬牙切齿,命令,“快点,立刻,马上!!”
威胁果然起了作用。
殷千城一身黑衣黑裤,坐在那里凝眸深深望着她,半晌后轻声温柔地开口道:“是。遵命……女王大人。”
他迅速脱了衣服擦干净身体,等身上的水渍干了,搓暖和了一些,才进去跟她赤身抱在一起,手脚都紧紧缠绕着,裹了一层毯子,再裹一层被子,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暖和了起来,甚至微微出汗。
她虚弱地瞥一眼被子,嘴唇苍白,道:“警告你别乱来,我没空监督你,你好自为之啊。”
他浅浅笑了,笑意荡漾,紧紧与她相贴,手在她背上来回轻柔地抚着,亲上她的唇瓣,低低道:“好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乱来……你也别担心了,好好休息,睡着了就不难受了,明天我就马上送你去医院……宝贝……睡吧,晚安……”
她的额头很烫,身体也是,殷千城早就感觉到了。
只能跟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没那么难受,后来江慕水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他下面硬成铁一般,却丝毫没敢轻举妄动,待天色微微亮了,他出了门看了一下情况,紧接着就回来,将她的衣服穿好,带她出了门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江慕水人在医院。
熙熙攘攘的声音将她吵醒的。
一场高烧烧得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不断摇晃的略脏的天花板,还以为自己大梦初醒,她挣扎着,感觉到脖子和身体手脚都很酸,往外一看,自己是在一个病房外面,哭声震天,医院的地上都满是泥脚印。
可是她这边的病床头顶上却拉了一个厚厚的棉质帘子,将她与众人隔开,半晌后有人推着她往里走,到了靠墙角的一个稍微安静些了的位置,她头痛欲裂的感觉减轻了不少,舒服了特别多,就是有些口干。
门帘一下子被掀开。
殷千城的一张脸出现在那里,见她醒了,怔了怔,蹙眉担心地俯身下去,握住她的一只手,道:“怎么样了?给你打过破伤风和退烧针,幸亏没发炎,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江慕水的目光艰难地从他身上挪开,看了一眼混乱的四周,察觉到自己还在江城,她沙哑开口道:“你是怎么一个人把我弄到医院来的?现在江城多灾多难,医院能开门就已经不错,开了也是爆满……我一个发烧加割伤怎么可能要得到病床??”
灾难面前,这还是不太可能办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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