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隐约有闪烁的光亮,不禁笑了笑,苍白着脸色,说:“没事……好歹是他太爷爷带走的……人会比较安全……顶多,那些人现在就想着怎么除掉我,再说千城跟那位许小姐的婚约还没有解除呢……走一步算一步好了……我也没别的要求……我要我的孩子没事……”
阮静吸吸鼻子,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那……那你的意思,孩子是……回不来了?”阮静忐忑问道。
江慕水牢牢抿唇,眸中透出极度悲痛的光芒,脸色也苍白如纸。
她纤细的手指摆弄着一个挂件,最后手颓然一松,抬起眸说:“嗯。我感觉是回不来了,千城一辈子都没翻腾出他的手掌心,他的父亲甚至就是因为不堪重负跳楼死的……所以找回孩子基本是不太可能了,阮姐,我也很对不起。”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嘶哑无比,嗓音低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声线发抖。
手也在发抖。
阮静一下结巴了:“你……你也别这么说……慕水,说实话,如果我们提前知道小诚是这么个来历,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我跟你李哥,我们根本就不会去领养他的,你说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们怎么跟双方父母解释?解释你跟孩子是什么关系?解释孩子丢了我们为什么不报警不找?为什么你也失踪了?”
“呵呵……”阮静苍白着脸笑了笑,说,“慕水,说这种话你也许会觉得我们没良心。可是我们这种底层的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养育一个孩子几乎就挖空了我们所有的资本和心血,我们耗不起年月,耗不起时间,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你李哥也三十五多了……我们现在一无所有,上有老,下无后,自己不能养活自己,还有那么多家庭矛盾和债务窟窿,慕水,那我们这辈子,该怎么办……”
她心脏绞痛,蜷缩在椅子上,光着的小脚叠着纠缠在一起,粉嫩到几乎透明的脚趾紧紧蜷缩,抱住自己,无比愧疚地低声说道:“对不起……”
阮姐在那边哭哭笑笑的,最后有些疯癫了,她说:“小诚从生下来就在南方,不知道去了你们北边那些蛮荒之地,能不能适应的了。”
是啊。
这也是……
她最最担心的。
江慕水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她现在觉得殷千城说的也对,她的办法都是些愚蠢之极不顾后果的办法,还不如保全自己听听他的,此刻听着阮静的抱怨和痛哭,她无能为力,因为,除了她自己和殷千城,没有人为她这个亲生母亲多想半分。
嘟嘟,嘟嘟。
一会儿又有电话进来了,她眨眨眼,放手机到耳边轻声说:“我再接个别的电话,阮姐。”
她将手机重新覆到耳边,这时候对面的人说道:“开一下门,江小姐。”
她一愣。
站起来,往后看去。
门后面果然有人敲敲门。
她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是谁?”
对方顿了顿,“殷先生过些天会邀请您到东郊别墅去,那里有个人需要您照顾一下,跟您提前说一声,现在给您买了餐食过来,麻烦您开一下门。”
她犹豫了一下。
想想这有没有可能是老爷子派来的人。
呵呵。
不太可能吧。
现在所有人几乎都对她避之不及,这个公寓殷千城保护得那么森严也不可能有人闯进来,她真的杞人忧天了。
她深吸一口气,套了一件殷千城的衬衫之后,打开门。
外面的人目光触到她,立马挪开对她视而不见,然后有条不紊地进来,给她将餐食放下了。
然后又鞠躬,出去。
她听见外面的防盗门反锁的声音,也不想跟他们要一把钥匙出去了,肚子已经是饿得咕咕叫,她坐下来,多少吃了一点东西。
洗个澡,将全身的疲惫都洗去一些,过后已经差不多下午四点多钟了。
她吸口气,打了一个电话给殷千城。
殷千城那边正在殷氏陪着税务局的人在周旋,看到她的电话之后,眸光晦暗了一下,没有接,但是静音了的手机一直在掌心里捏着,等到那些人去查账之后,他站起身,到了门外,接了起来。
“醒了?”
他轻声低沉地道。
“嗯……”她的嗓音柔和,听见这个声音之后一下子紧绷感减少了很多,说道,“我刚醒来,体力也恢复了一些,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捣乱,但是,我总不能干坐着,我得……做点我力所能及的……”
他眸光幽深,胳膊担在窗子上,突然浅笑了一下,调戏她道:“什么力所能及的?你那点力气,折腾两次都已经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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