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了一段时间。通常的社会情况是,只要有人在政府部门做官,家属都会得到别人的尊重。而且还有不少的人,把自己的冤屈或者想法,通过家属传递到干部耳朵里去,期望有个意外惊喜。
陌家爹得到消息说,乌有村现在分成两派,一派以李家为主,力举卖掉河边的土地,洗脚上岸,做新一代的社区居民。另一派以齐家为衡心,坚决反对卖土地。
两派已经吵过好几次,但因为没有陌然的意见,一直没有下文。
吴太华书记似乎懂得他的用意,他笑眯眯地说:“陌然啊,有些事,别说给你一段时间,就送给你无限时间,你未必可以决定下来。很多东西,都不是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不如放手让他们去做,归根结底,这是党的天下,任何人都不可以胡来。”
陌然心里轰然一响,吴太华书记说得没错,他的话与徐文友有异曲同工之妙。
于是他说:“吴书记,既然镇里相信我,我就推荐一个人吧。”
吴太华书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好,你说,我们研究。”
“肖莹。”他咽了口唾沫,庄重地说:“肖莹来做乌有村的支书,完全可行。她是个女的,心细。处理村民矛盾,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吴太华书记哦了一声,微笑着让他继续往下说。
陌然觉得话够清楚了,他也不继续说了,只是看着吴书记,等着他发表意见。
吴书记想了想说:“你的意见,镇里一定严肃认真地讨论研究。不过,我听说这个叫肖莹的,是组织部肖科长的妹妹。人家一个城里娃,嫁到你们乌有村来,还独守着空房,这里面有什么故事,你了解过没?”
陌然感觉到吴书记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事,自己与肖莹的缠绵,难道走露了风声?吴书记刻意说肖莹独守空房,这是什么意思?
他摇了摇头说:“我们工作中接触了,觉得她这人不错。而且在乌有村里有民意基础。”
他就把自己回来竞选村长的事说了一遍,说如果当初不是弟弟陌生起了作用,他的票数未必能超过肖莹。即便这样,肖莹与他,也仅仅只有十三票之遥。
吴太华书记打断了他的话,似乎并不想就此继续讨论下去。他看了看表,惊讶地说:“你看,我们这一聊,就过了饭点了。不过也好,你是县里干部,算是来基层视察检查工作。我请客,我们去张大福吃去。”
陌然没拒绝,吴太华书记是个豪爽的人,不喜欢拘泥。一出门,看到孟清书记在,就邀请她一起去。孟清书记笑道,今天口福好,有大餐吃呀,不去还真不行。
回头又看到副镇长李大霄,正推着他的小毛驴要回家去吃饭,被吴书记喊住,一行几个人,浩浩荡荡往张大福酒楼走。
张大福酒楼的名字一听就好像是个卖珠宝的,不过他店里的一道名菜—菊花羹,价格确实能与珠宝媲美。据说现在供不应求,一羹难求成了常态。
镇委书记光临,酒楼老板亲自出门迎客。
陌然和孟清书记走在后面,孟书记问他:“这段时间去看了晓晓没有?”
陌然摇了摇头,小声地说:“太忙了,我得抽个空。”
孟清书记慈祥地微笑,轻声说:“年轻人谈恋爱,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晓晓是个懂事的姑娘,陌然啊,你可要善待她。”
陌然诚恳地说:“孟书记,你放心,我陌然心里有数。”
孟清书记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孟夏是怎么回事?”
“孟夏?”陌然心里一凛然,前几天孟夏跟着他回来,就一直不见她有动静。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让孟清书记脸上的神色不悦了。
“听说你打了她的导演,砸了她的舞蹈梦。”孟清书记沉着脸说:“究竟是为什么,你给我说说看。”
陌然正要开口,被吴太华书记在前面喊他,说老板店里来了新货,要不要尝尝。
陌然以为是菊花羹,当即摇头说:“吴书记,拿东西我吃不下,反胃。”
吴书记哈哈大笑,说:“你想错了,这次不是给你菊花羹。我带你去看一个新东西。”
说着,招呼着陌然,跟着张大福老板,径直往后院走。
陌然在心里嘀咕,这次又是什么新货,让吴书记都兴致盎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