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拳头缩进袖子里,结结巴巴地说道,“医生……对、对不起,请你告诉我,我老婆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十分痛苦地揉了揉肩膀,不过还是忍痛把情况告诉了我,“你放心,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暂时还处在昏迷之中,明天一早应该就能醒来,不过……”
“不过什么,你赶紧说啊!”一脸紧张,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这两个字眼。
这个医生对我十分畏惧,接触到我眼神中的凶狠,下意识往后面躲了躲,飞快地说道,“你老婆的身体可以康复,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什么!
医生的这句话,无异于在我耳边响了一个炸雷,我浑身一颤,隐藏在皮层下的青筋不受控制地疯狂游走,袖子上的布料立马就被撑开了一道道口子。
“林峰,冷静点!”猎鹰赶紧用手扣住了我的肩膀,他的五指很有力量,在这种痛疼的刺激下,我即将陷入疯狂的大脑总算找回了一丝清醒,皮层下来的青筋又渐渐隐藏起来,甩了甩发烫的脑袋,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不客气,那……那我先走了啊!”医生用看待怪物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赶紧从我身边绕过去,跑向了走廊。
耳边传来那个医生急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感觉无形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将我的心脏狠狠揪紧,又猛地松开,那种剧烈的抽搐感,让我浑身都在颤抖。
孩子没了……我和郑佳的孩子没有了!呵呵……
“林峰,走,陪我出去散散心,别担心你老婆,有这么多弟兄守在这儿,不会有事的!”赵哥看出我情绪极度不稳定,赶紧用手搂住了我的肩膀,强行将我拽出了急诊室门口。
我像块木头桩子一样,傻傻地跟随在他身后,来到医院外面的花坛,赵哥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包烟,撕开包装袋子,给我点上。
他自己也狠狠抽了一口香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林峰,我很理解你现在的想法,只要郑佳还在,一切就都有希望的,你别难受了……”
“呵呵,”我像个傻子一样冷冷地笑了两声,喃喃低语道,“你不明白,你怎么能明白……那是我的孩子啊,我和郑佳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我不信,我不信!”
说到最后,我的嗓音已经变成了野兽般的嘶吼!
“听我说,我明白的,不要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才会这么不幸!”赵哥死死地按住我,声音沉底,“有些事,我从来不愿意轻易跟人讲,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是单身吗,我也跟你一样,我比你更惨,非但孩子没了,连大人也没保住!”
说到这里,赵哥的语气中已经带出了明显的颤抖,他哽咽道,“林峰,要不是为了安慰你,我肯定不会说这种话的,我年轻的时候是缉毒警察,仇人很多,就在我老婆临盆的那一天,有十几个被我整过的人拿着枪冲进病房,当着我的面,把我老婆射成了筛子!”
他使劲拉开自己的上衣,指着胸口上的几个弹孔,“你看,这就是我和那帮人搏斗留下来的,我当时跟你跟你一样,都恨不得去死,可你看我现在,不也挺过来了吗,别难过,干点爷们该干的事!”
每个人在心灵最脆弱的时候,都渴望在其他人身上找到同病相怜的恻隐之心,赵哥的话,让我茫然的内心变得踏实了一些,我看着手中的烟,沉默半晌,把手伸到了赵哥面前,“打火机!”
“给!”赵哥赶紧将打火机递给我,拍拍我的后背,“林峰,咱俩认识不算久,可我却一直很欣赏你,拿你当兄弟,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了,就算我办不了,还有猎鹰呢!”
我擦了擦眼睛里的沙子,说道,“猎鹰有没有军方背景?”
赵哥点头,“那肯定啊,他一直在特殊部门中服役,他们那个部分就是直属于最高军方的,你可别小看猎鹰,这老小子能量很大的。”
“那好,等郑佳情况稍微好一点之后,你能不能让猎鹰想想办法,把她安排进军方的医院。”我现在处境很麻烦,看样子,这个叫做“诺亚”的神秘组织已经盯上我了,我自己的死活倒是无所谓,可郑佳,我绝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这件事没问题,打个电话就行!”赵哥立马点头道,“不过林峰,这帮家伙的首要目标恐怕应该是你才对,我觉得最应该躲一下的人是你。”
“呵呵,”话说到这里,我的嘴角立马就掀起了一抹冷厉到极限的狞笑,“我林峰烂命一条,他们如果想要的话,就尽管来拿就是了,我可以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