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要不然兴许也躺下了。”
老九更是一愣,随后立刻扑到水桶边,拿出里面的暗黄色颗粒物出来,他仔细看着,一双老眼当即就皱了起来,双手还颤抖着把东西放到嘴里咬了一下,马上吐了出来!
“这下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木兰秀眉一凛,冷声问道。
没想到,老九沉默了片刻,竟郑重跪下磕了个头,说道:“这是老奴的失职,但莀小姐也是一片好心,还请二小姐不要怪她。”
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不止一遍了,绾翎眼中渐渐露出冷意,这个老头,倒还算忠直,但是愚昧古怪不堪重用,还是早些换了的好。
本来,其他人光顾着担心自己,倒还没有想到这些,被老九一说,倒是都想到了,这松树可是叶绾莀给挪过来的,要不是她,松脂再掉也掉不进井里面。
众人心里都起了疑,但这回没有人再敢说话,若真的是叶绾莀做的,那可是谋害全府的滔天大罪,这样的罪名他们想都不敢想,这不是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敢胡说的。
“当然,堂姐又不懂这些,她当然不知道,会有那么巧,正好会有松脂掉进去。”绾翎淡淡揭过,似乎当真不放在心上,“但是九伯您确实年纪大了,还是换个人来看守水井比较好,这比较是很重要的,您说是吧?”
老九听完,隐约松了口气,头微微垂下,不再像刚才那样,只轻轻道了一句:“多谢二小姐。”
“去通知夫人和其他各个院,先不要用晚膳和茶水,让大厨房从剪烛阁里提水回去,重新做了晚膳送去各院。天色已晚,这里留几个人看着,其他的明天再说。”绾翎说完,大致安排了一番,就让大家散了去。
“难怪太夫人一喝药,就不好了,原来问题竟然出在水里。”行到剪烛阁内院里,木兰才说道。
绾翎面色沉沉,道:“不错,我也是因此才想到的,叶绾莀真是越发阴毒了。”
剪烛阁内已上了烛火,见绾翎回来,胭脂上了杯热茶,岫凝则把刚热过的晚饭让小丫鬟们端了上来。
等房中众人退下,绾翎让木兰坐下,陪她一起用晚膳。木兰也不多作推辞,就也在一旁坐了下来,不过刚刚端起的碗筷,又放了下来,叹道:“小姐您打算怎么处理莀小姐。”
如今的木兰,当然早就不像从前那样心思简单了,刚才绾翎在外人面前,虽然当众说开不关叶绾莀的事,但木兰是心知肚明的,这不过是面上的说法罢了。
虽说无巧不成书,但事实上,现实里,又哪来那么多的巧合。何况,叶绾莀又哪里是那种良善之辈,无缘无故会去管一个孤老头子。再说最近,大厨房的人说她天天去领蔬果,要不就出去买糕点,几乎没怎么用府里的膳食,原因还不清楚吗?
“让她放心。”绾翎夹起一筷子鸽肉冬菇,毫不掩饰眼中的冷意,短短四个字,在这冬日的夜晚更显冷厉。
绾翎下了命令,不准府里的人乱说,要是再有人嚼舌根,定不轻饶。见她如此,原本心生疑惑的人们倒是不确定了,难道此事真的跟莀小姐没有关系,她真的是好心,无意办了坏事?
此刻茗香苑里,叶绾莀正端着一碗药,坐在金氏床前,碗里褐色的药汁泛着诡异的色泽,映着金氏苍白的面容。
“小姐,那边似乎知道了。”芳草推门进来,惨白的小脸带着惊惶。
叶绾莀的手为不可见地抖了抖,回过头来冷声道:“慌什么?”
“是,小姐。”芳草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脸色越发白了几分,强自镇定地继续道,“二小姐处置了老九,但并未处罚他,有人猜测是不是您故意……二小姐还训斥了他们,说您不懂香啊药啊的,绝不是有意为之。”
“就算她怀疑又怎么样,没有证据,照样不能拿我怎样。”叶绾莀紧绷的脸颊渐渐松了下来,嘴角甚至现出一抹得意来。她放下药碗,嫌恶地看了金氏一眼,离开床榻。
芳草又道:“但是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就……”
“这样也好,我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叶绾莀一声冷嗤,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
一招被人破解了,难道她就不能有后招么?叶绾莀嘴角溢出的冷笑,如同夜色中鬼魅的光点,美丽妖冶着,却又令人望之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