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空下起了细雨,有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王地甲和柳尘一直到中午才醒过来,简单吃了点儿东西后便再度上山。两人谁都没有主动谈起昨天晚上的经历,各有心思。
进林子的路上,柳尘想了很多,思绪回到了爷爷刚刚去世的那一年。他很清晰的记得同样是冬天,爷爷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他躲在角落里惊恐的看着,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从那之后他就没再见过他本应该叫父亲的男人,自己母亲独自一人处理了爷爷的后事,没人抬棺,是点点父亲一个人拖上山的,仅仅是爷爷的衣冠冢。那时候的柳尘除了哭之外就剩对那个人的无尽仇恨,之后的日子就过的很单一,上学,做农活,然后为了仇恨不断强大自己。
到现在柳尘隐隐有种感觉,自己的人生在冥冥之中似乎早就被规划好,只需要他抬脚踩下去就行。
以他爷爷的本事,这不是没可能,既然他能算准自己的大限,同样能算出十五年后柳尘能遇上他的好友,给他铺一条路应该不是问题。至于这条路究竟是什么,最后通向哪儿,柳尘猜不透,老一辈人琢磨的东西不是他能看明白的。
王地甲心理同样不平静,他到昨天晚上才弄明白,柳尘的爷爷就是自己那个半吊子师傅找了小半辈子的高人,手段通天的人物。老爷子本姓刘,后来改姓为柳,王地甲不明白这位被自己师傅奉为神明的老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也无法估计他有多厉害。
昨天晚上王地甲听了不少柳尘家的来历,个个都是惊心动魄,他甚至不敢相信,更不敢对边上的柳尘透露半点儿,虽然这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在仇恨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再次来到坟前,柳尘蹲下开始点香烧纸钱,王地甲在边上沉默不言。
半响后柳尘轻声开口:“开了春,我打算再往北边走走。”
像是在对王地甲说,又像是对躺在地下的人在说。王地甲身子轻轻一颤,神色复杂,他明白这句话对于柳尘意味着什么,但似乎有些操之过急。
太原再北边,可就是京城了。
王地甲蹲下抽出一炷香点燃,缓缓道:“我王地甲这辈子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我那个半吊子师傅早就说过我只有二两八钱的命,我也不求大富大贵。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在想,我这辈子可能就这么完了,遇到你之后我把我后半生全压了上去,现在看来是没错。昨天你母亲给我说了不少东西,我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想你今后一个人在路上孤立无援,这才把我也拉了进来。其实她多虑了,在我收了你那本书之后咱俩已经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柳尘听着,记着,没说话。
当天下午三人离开村子,柳尘的本意是想去自己爷爷坟上再开眼,不过那只是爷爷的衣冠冢,去了也没用。
回到金堂周虎家里,四人订了当天晚上的机票直接飞往太原。
柳尘如同黄粱一梦醒来,自己的生活和今后的道路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茫然,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以前柳尘想的很简单,让自己变强,扩展势力,然后找到那个人问清楚一些事就结束了。可现在看来,这似乎才刚刚开始。
还没到大年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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