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几许,而今枕边人却全然忘却了他的存在。
挪开目光,何翰宇在深深喘息,泪水覆盖了炽热,难过蔓延全身,每个夜晚他都难以成眠,他想她,念她,爱她,自责,自嘲,自虐,他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何没有选择相信她,愤恨自己伤了她。
薄薄的夏凉被搭着她裸露的肌肤, 她睡的很安稳, 没有翻身,踢被子,回想从前她的睡相,何翰宇忍不住哑然失笑了。
她的粉红色小舌头,不住地伸出来,舔舔嘴唇,缩回去,又伸出来,舔舔嘴唇,看她那两瓣唇,微微张着,突然,何翰宇恍悟,低下头探寻似的问她:“你是口渴了吗?”
室内静悄悄的,没人回答,只有她好看的睡颜,似一朵睡莲,娇羞可人。
何翰宇倒了一杯水,喝下一小半,含在嘴中,并不咽下。他单手撑在床上,俯下身,大手,挑起凌韵儿的脸儿,微微分开她的嘴儿,头低下,唇,覆上去…
张开薄唇,将他嘴里的水,全喂给她喝,让她咽下去。
他第一次这样伺候人,没有经验,没等及她全部下咽,便又喂第二口,结果便是,水满则溢。
结果便是凌韵儿被呛住了,不住地咳咳咳,小脸涨的通红通红的,睡着觉,咳嗽着,憋涨着,他心疼极了。
“对不起啊,你不舒服了吧?我不是故意的!”何翰宇满怀歉意地轻轻拍着凌韵儿的后背,心疼极了。
再次,举起杯中酒, 这次,他变换了方法,颇有耐心,一点点慢慢地引导凌韵儿喝下去。
不想她难受,只想让她舒服,更舒服……
喂完了水,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唇角,白皙的玉颈,铺平她身下的床单和薄被,何翰宇心情大好,痴痴地坐在床旁,凝望着凌韵儿,抚摸着她白皙的手,一会儿握在手中,一会儿轻嗅鼻端。
三年前,她如小猫般乖乖地在他身边,他没有珍惜和重视,当她喜欢他又不敢告诉他的时候,她的内心一定很苦闷吧,他冤枉她,折磨她,婚礼上遗弃她的时候,她很痛吧。
多少个夜晚她等他,盼他,一人流泪,一人苦楚,为何那时的自己那么迟钝,为何偏偏伤她最深?泪落了,一滴滑在她的脸上,他赶紧拭去,他担心吵到她的睡眠。
许久,正如画家笔下的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痴爱的女人,眉心舒展,心情大好。看了一眼手表,挑眉,不知不觉已经凌晨1点多,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疲惫。
低头,亲了亲凌韵儿纤细的手腕,一笑,她的手一如三年前,时间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脑海里想起顾忘川所说,她就是用这双手,在英国大卫夫妇家里,做一切的粗活儿,擦地,做饭,收拾房间,打扫卫生,还时时遭人虐待,责骂,惩罚,暴力相向,他的心就痛入骨髓里。
再也不要她离开,再也不要她受苦了。
何翰宇小心翼翼地掏出怀里的手链,三年前他亲自给她戴上的手链,三年后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这条手链,他完整地保留着,在没有她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他就是靠着这条手链,回忆着有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