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沙发显得拥挤,他的眼睛上蒙着毛巾,手臂下垂在一侧,看起来很不舒服。
无疑,这张沙发,委屈了何翰宇修长挺拔的身姿。
凌韵儿有些感动,大床留给了她,他不乱来,是个好男人,委屈自己,也不肯委屈她的男人,嗯,真的很感动,对他的好感又浓了几分,他是她的劫,想放开他,似乎又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凌乱的思绪,隐隐作痛的头,他总是考验着自己的防线,放弃爱他的心,做不到,离开他,做不到,看不到他,依然是做不到,她该拿他怎么办,又该拿自己怎么办?
轻拍一下额头,用力揉揉太阳穴,像小猫咪一样,弓着身子,轻轻走近,蹲在沙发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何翰宇——他,应该是洗过澡,身上,散发着独属于他自己的清香以及淡淡的烟草味儿。
无法抵抗,缴械投降,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接触得越深,越会使人泥足深陷,情难自已。
收回目光,凌韵儿起身,把盖子自己身上的那条夏凉被,轻轻盖在他身上。然后,进去浴室,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清醒,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对他动情了,好不好,求你了,不要在迷恋他了,好不好!
无济于事,不可救药!心更纠结了,思绪更凌乱了,她不可救药地地喜欢上何翰宇,她好像走不出来来,不,必须走出来,靠强大的意志力走出来吧!
她有了芽芽,有了顾忘川了,不能再贪心的,不能啊!
整理完头发,抬头,看了眼镜子,凌韵儿猛地僵住,左手沉甸甸的,抬起左手仔细看,一条精致的钻石手链端端正正地躺在手腕上,“肇事者”一想便知道是谁。
这礼物真不能收,还给他吧!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不合适,从理想到现实,无论哪个角度都不合适,价值不菲的手链,是要送给关系不菲的人的,她是没有资格要的。
先摘下来吧,她俯下头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接口,去兀然发现他做了设计,这是个死结,只有他才有办法摘下来,这,这无端多出个明晃晃的手链,别人会作何感想?尤其是顾忘川。
要拒绝的,可怎么拒绝?出去,叫醒何翰宇,然后,拒绝他?她,没这个胆量去挑战!
越来越凌乱,什么事情只要纠缠下去就没头儿了,也没招儿了,她不明白堂堂一个大总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何偏偏要缠着她,她哪里招他待见了,想不通,一时兴起吧。
大脑短路了,全身发热,只有坦然面对,与他当面讲清楚,告诉他,她早已经是一位孩子的母亲了,她跟他根本就没有可能,她不想在纠缠下去了。
走出浴室,看了沙发上的何翰宇一眼,他仍然是刚才的姿势,在睡,这时喊醒她,有点于心不忍,还是等一等吧,毕竟他为自己忙了大半夜了,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天亮后,就向他摊牌,讲清楚一切,打定主意后,凌韵儿拉过薄如蝉翼的被子蒙头,安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