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
凌韵儿拧开水龙头,鞠起一捧又一捧的水,扑在脸上,好让自己清醒,水的清凉浇灭了刚才的不适感,头脑清醒的同时,全身疲惫乏力,丢弃了刚才努力在顾忘川的父母面前强装的镇定,无力感席卷而来。
倚着瓷砖墙,一下下深呼吸,水,顺着她的脸滑落,沾湿她衣前一大片,她抬手,抽了张洗手间的纸巾,擦拭脸上,和脖子的水渍。
难受。头疼得满脑子都是混乱,快要呼吸不畅了。
多年前的一幕在重播上演,当初池城的母亲林晚秋,就对她不屑,不齿,而今顾忘川的父母依然如故。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单纯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而是两个门第之间的距离,门当户对不仅仅在古代存之,文明的发展,使得而今的门当户对更具有隐蔽性,不言不语不等于心里没有衡量的天平,在顾忘川的父母眼里,天平两端是极为不对等的。
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当自由与门第观念相冲突的时候,一切皆没有了自由。
凌韵儿不怪顾忘川的父母,顾忘川该拥有更好的女孩,而自己,一个带着孩子的妈妈,与顾忘川之间相隔了千山万壑。
她不能害了顾忘川,现在的顾忘川执着痴迷不能自拔,自己有责任和义务帮他走出迷离,是时候该离开了,只有离开对顾忘川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凌韵儿不停眨动眼帘,眼中酸涩,挥之不去;顾忘川对她的恩情尚未报答,顾忘川对芽芽情同父女,她无以回报;顾忘川在她最最困难的时候,如天使般出现,伸出援助之手。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时候该回报顾忘川了,他需要一个好姑娘,圣洁,纯净,做他终身的伴侣,而她俨然没有这样的资格。
她抽出张纸巾,瞥过面前的镜子,此刻自己,脸色苍白,眼眶却发红。刚才,她强装得很辛苦,不走的话,眼泪,要忍不住。
与顾忘川的共同生活,虽然不是爱情,却又满满的亲情,他就像一位长兄,如父般的长兄,关爱她,照顾她,想到要离开她,凌韵儿的心房就像空气被抽走一般,嘶嘶地疼着。
哽咽中的凌韵儿,倚着墙缓缓蹲下,将脸儿,埋在双膝中,很讨厌自己哭,却又难以抑制地哭了,想到从此后要跟顾忘川分离,她还是伤心难过的哭了。
抱膝痛哭中,全身震颤,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的左肩有人稍稍用力地拍了一下,两下,猛地抬头,泪眼迷蒙的她便看到了苏余,她站在那里,表情稍稍比工作中柔和。
“韵儿,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苏余扶着额,皱了皱眉,表情里糅杂着关切的样子。
双腿蹲的有些发麻,腰膝酸软了,凌韵儿慢慢扶着冰凉的瓷砖墙壁,站了起来,颤抖着嗓音说:“没,没什么,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抱歉!”
她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知道这个抱歉是说给谁听的,影响了工作?耽误 时间?散播了不好的心情?她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回到办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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