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的腐竹放到何翰宇的嘴巴里,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三年来,她竭尽全力,不给顾忘川添麻烦,本能里她害怕无以回报,她忘不了大卫夫妇以救世主和恩人的姿态自居,更忘不了,大卫以恩人的身份,对她提出了非分之想。
她不想欠任何人的,她害怕后果让她无法承受和承担,英国的生活给她留下了难以忘记的苦痛回忆。
芽芽看到麻麻陷入了沉默之中,便对着何翰宇挤眉弄眼,小声说道:“何爸爸,麻麻生气了,麻麻很生气,结果很恐怖的吖!”
芽芽的可爱暂时化解两人的尴尬。
吃完早饭,她想帮陈妈收拾碗筷再离开的,无奈时间很紧,她怕赶不上公交车的。
“那个,芽芽,跟麻麻再见,麻麻要去上班了,你在家乖乖听话啊!”说着凌韵儿急匆匆地背好包包麻利地想往外走,全然忘记了身边的何翰宇。
“我送你,一块!”不容辩驳的口吻,无法反驳的容貌,她只好举手投降,耸耸肩,做投降状。
一路上,沉默包围着两个人。
何翰宇发现了凌韵儿的变化,如果说这三年的时光刀,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那便是对别人的提防,以及不愿劳烦他人的习惯。
他早该想到了,生活的艰辛,在国外的不易,早已经给她的内心镌刻了许多刻骨铭心的记忆,他那娇小的女儿,早熟于同龄人的心智,足以说明,她们的生活曾经窘迫过,她们真心珍惜着眼下的安稳生活。
她时常把奖金二字留在唇边,足见她的生活里充满了变数和不安,一阵心痛席卷内心,他好疼,疼眼前的女人,疼心上的女儿,他要尽快娶她,让她放下心头的不安全感。
两个人的沉默,被一阵铃声打断。
熟悉的歌声,是薛之谦的《来日方长》:
我说爱 或许是来日方长的事情
等不到人 也至少盼着自己
爱 终究是来日方长的秘密
答案 不过是场 好觉睡醒
有些东西
你要是不提 我不去回忆
何翰宇微微蹙眉,他觉得歌词有些太过悲戚,一点都不欢快,似乎有说不出的忧伤在压抑和逃避什么。
“你好,嗯,对,我知道了,那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入园呢?好,恩,我——我本周末会去抽时间看的!谢谢你!”
放下电话,她抿着嘴巴偷偷乐了,看起来很开心。
“是芽芽,要上幼儿园的事情吗?”何翰宇听出了个大概意思,芽芽才刚刚过完两周岁的生日,就是虚岁也才三岁,干嘛那么着急上幼儿园,他觉得对小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我不想总是麻烦别人,陈***工钱我是出不起的,你知道的我不想因为自己,而把别人的生活全部都打乱,我觉得芽芽上幼儿园比较合适。”
何翰宇对凌韵儿是了解的,非常的了解,她从来不对任何人说出内心的委屈,她更不想欠别人什么,认定的事情她会坚持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