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雨了,你说明天还会下雨吗?”
何翰宇抛过来的问题有点多,但都回答出来并不难。
“雨伞我很喜欢,谢谢你,至于明天是不是下雨,我真的不是料事如神吖!晚上听天气预报,或者查阅一下手机,你也就变成了像我这样料事如神的人!”
真可爱,真乖巧,她的幽默细胞最先是那次比赛中展现的,他还记得她在比赛上讲的笑话,已经六年了,他却难忘与她有关的任何事情。
街面上湿漉漉的,为了防止雨水溅到她的脚上,何翰宇打电话要泊车的人,把车子停放到她一抬脚,就能上的最佳位置,目的只有一个她的脚不能湿。
何翰宇提着买的大包小包衣服,有些——很不寻常,凌韵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如此体贴的对待她跟芽芽,全然不顾忌他大总裁的形象。
她很知足了,哪怕跟他无疾而终,重在过程不是吗?
车里很暖和,他把东西放到后面,一如他一贯的习惯,一丝不苟,整整齐齐,这一点上,他们两个人很像,桌面,抽屉,家里,办公室,他们都是那种规制感极高的人,乱,会让他们很不舒服。
探身过去,何翰宇为凌韵儿系好安全带,却并未立刻收身,而是就那么半倚着她,眼睛生光地直视着。
“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你这样看,我心里没底!”她略略低头,而后偏向一边,她不习惯大白天被他这样盯着看。
“我的家人他们都想见见你,能否跟他们见个面!”何翰宇压低声音,沙哑中带着丝丝伤感,凌韵儿有点诧异,他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吓到我了,你的家人要见我?”有点不可置信,她没想到像他这样尊贵的男人,认真起来如此地惊人。
“我要娶你,我已经通知了我的家人,他们很想见见你,我是认真的!希望你能成全我。”他坐直身子,执着她的手,放到唇边,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知道他在期待自己的答案。
“翰宇,你的家人知道芽芽的存在吗?他们知道你要娶的女人是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吗?婚姻不是儿戏,你需要慎重思考,而我需要更加地慎重。”
凌韵儿有点逃避,更多的却是悲观,初恋的无疾而终,来自豪门的门第观念,那时的她是一个青春活力的少女,而现在,她却是一个未婚妈妈,要何氏集团总裁的父母去接受一个有过历史,有过故事的女人,他脑子没进水吧。
何翰宇当然明白,心爱的女人,她的顾虑是什么,她越是自卑,他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的卑微与懦弱都是他一点一点赋予的,他在心里暗暗咒骂自己真是一个大混蛋。
“我不是那种喜欢隐瞒情况的男人,所有的情况,与你相关的一切他们都知道,过去知道,现在更知道,他们不会介意,况且他们也没有——资格介意!”
何翰宇的爸爸妈妈妹妹奶奶,原本是不坏,他们是为了维护孟静雅,所以拼死地抵触凌韵儿,那是几年前。
及至事情真相大白后,他们有的是浓浓的愧疚,深深的谴责,每一个人都在期待凌韵儿的谅解,却不料她们却失去了忏悔的资格,因为她失去了记忆。
只要是同何翰宇有关的记忆,她统统都不记得了,只要是有何翰宇出现过的画面,牵涉过的人,她都忘记了。
爱之深,痛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