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的摆设跟她离开之前别无二致,就连她之前留在这里的洗漱用具都还崭新完好地摆放在原位,就像她一直住在这里,从来都没有搬出去过一样,但她心里知道,一切都跟从前不一样了,不论是这个从未成为过她容身之所的家,还是她跟苏痕之间的关系,一切都无可挽回地改变着,她没有办法去阻止它。
出荷拿起之前使用过的杯子,盛满了凉水,再在换新过的牙刷上挤上一管牙膏,魂不守舍地刷着牙。
在刷牙的间隙里,她抬起头,看着镜子的自己,苍白的脸色,青黑的眼圈,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跳脱飞扬的神气,只有饱受磨难的疲惫和历经沧桑的空虚,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些,现在她只想回到生活的正轨,虽然她心里还是爱着那个不可触摸的人,可她深知这是无望的,她能做的只有摆脱它,否则,她毫不怀疑继续下去这场悲剧会让自己伤的更深。
他们都该放手了。
……
苏家。
苏母在良好生物钟的作用下早早醒来,将教学资料都摊开在桌上,手边放着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它有着漂亮典雅的银白色外壳和并不繁复的金色花纹,这使它看起来高端、大气,有一种低调的奢华,虽然苏母不屑通过物品的昂贵获得物质的满足,继而填补心灵的空虚,但想到这是自己儿子的赠物,她仍是不可免俗地觉得骄傲而愉悦。
高中老师虽然一直被人们误认为是一种清闲且安稳的工作,但其中的辛苦也只有她们本人能够体会到。
苏母向来十分敬业,她不容许自己的工作出现可以避免的失误,因此,她每天早上都要早起至少两个钟头把自己将要传授的课业整理清楚。
即使今天是难得的周日,也因为要准备不久后的公开课而牺牲了宝贵的休息时间,亟不可待地投入到了工作里。
但距离她真正开始工作不到十分钟,就有一通电话逼得她不得不暂且放下了手上的事。
“喂?”
她抬了抬有些下滑的眼镜,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满。
电话对面的人却毫无打扰了别人的自觉,反而理直气壮地指摘起她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苏母叹了口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十分耐心地开口:“我刚刚在备课,很抱歉让你等了,有什么事吗?”
“昨天我让苏越帮我看的地,他到现在还没回复我,你到他房间里找一找,找到相关资料后直接带来给我,我这边等不了了。”苏父连珠炮似地说完,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就匆匆地准备挂断电话。
苏母趁着他还没真正挂断,抓紧时间发问道:“儿子也有自己的隐私,还是要先征得他的同意才行吧?”
苏父顿了一下,冷漠道:“我相信他的办事能力和人格品性,如果你信不过自己的儿子,可以先打个电话问问他,有什么东西是动不得的。”
又来了。
苏父是个典型的工作狂,追求效率,一旦真正投入就对外界的事一概不关心了。苏母曾经也为他这样的性格苦恼过,但鉴于他平时还算是个合格的父亲和丈夫,夫妻之间的感情也迟早要从热恋转变为更接近家人的默默相伴,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个时候做他有求必应的副手远比做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有用。
再说,她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相信他不会在房间里藏匿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还是等他回来之后再跟他报备一声,先解决火烧眉毛的苏父的事比较好。
苏母搁下笔,驾轻就熟地来到苏越的房间。
自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