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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沛文手拿着那张药方,对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喊道:“哎?仙医公子,你不用我吩咐人备马车送你回仙羽居了啊?”
“不用了!十皇子只要别忘了我的诊金就行了。”让他送?那他凤无殇岂不是一身清白更是没有了?至于诊金?一千两黄金,他不要白不要,权当是拿着皇家的铜臭,去救助那些穷苦百姓了。
呃?赫连沛文抬手挠了挠脑袋:“这仙人也贪钱的吗?”
“凤无殇不止贪钱,更是个极其贵的大夫。”赫连夜白笑望着那抹消失在寝殿门口的圣雪背影,说着一句平淡的大实话。
凤无殇有一颗济世救民的心肠,他每赚一笔诊金,便会拿去救助穷苦百姓。这也就是为何他诊金如此之贵,却依旧生活清苦的原因。
赫连弘基在听过凤无殇说起柳绮琴母家的事后,低垂的眸底,便浮现了一丝怀疑。在倾妃生前,那位常年戴面纱的柳夫人,便经常与倾妃暗地里见面。每回她们见面,都会用一些奇怪的语言来交流。
在倾妃自尽的前几日,她更是来找他,求他在将来的某一天,待寒儿长大时,就让他娶柳夫人的女儿为妃。
当年柳夫人还没有孩子,所以他还取笑倾妃,说她就算想与好姐妹结亲,也不用如此着急先定亲吧?
而今想来,倾妃的遗言大有可疑之处。看来这位神秘的柳夫人母家,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大背景。
黑夜降临,冬日的夜偶尔会有飘雪。细细的飞雪,如精灵般飘摇在黑夜里。
芙蓉苑的主屋里,绮罗自屋顶垂下,暖了一室的昏黄。
那雕花床上蜜色的纱幔轻垂下,朦胧了那相拥二人的身影。
柳绮琴窝在赫连寒云的怀里,静静地说完那些她所看到的贾皇后的往事。
可在她说完这些后,这整间室内便涌现了一股极其寒冷的冷气。
柳绮琴半支起身子,小手抚上那双眸禁闭,玉面紧绷的男子脸庞,柔声的轻唤了声:“寒,你还好吗?”
“我没事!”赫连寒云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与恨意,用那平淡如水的声音应了她一声。不是他不愿意睁开双眸,而是怕自己眼底汹涌的杀意,会吓坏了身边的小女子。
可虽然他尽量收敛自己怒火中的杀意,可他身上还是有些淡淡的杀意,不受控制的涌现了出来。
柳绮琴脸色有些苍白,她趴在他胸膛上,小手紧搂着他的脖子,嘴唇颤抖地眨了眨那含着雾气的眸子:“寒,我怕!”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让他冷静下来,所以她只能去利用他对她的怜爱,来使他可以因为分散注意力,而不在凝聚着这可怕的杀气。
赫连寒云抬起那修长的大手,抚上她清瘦到让人心疼的背脊。拉了拉那蚕丝被,将她微凉的身子紧紧的包裹起来:“柳儿不怕,睡吧!乖!”
柳绮琴闭上了双眸,感受着那温热的大手,抚上她脸颊上的温柔:“寒,再等等!等找到那些证据之后,我们便可以为母妃报仇了。”
就算她再怜爱赫连沛文,也绝不可能因为他而放弃为她婆婆报仇的决心。毕竟赫连寒云才是她最爱的人,她不能让她最爱的人,一生都承受着这样的痛苦与仇恨。
赫连寒云将她的身子放平在那柔软的床铺上,半支着身子斜卧着,大手温柔的抚着她的面颊,眸底含着浓情与担忧,声音低醇中有些微黯哑的启唇道:“柳儿,我希望你不要去涉险,你明白吗?”
柳绮琴望着他,笑意温软道:“寒,我不想做你怀里的明珠,永远被你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我想要做你的伙伴,能与你并肩而战的伙伴。”
她不要再做那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的温室花朵,她要做那悬崖峭壁上迎风不倒的苍松。
她要告诉他,她不止是他温柔体贴的妻子。她更可以成为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披荆斩棘的战士。她要用她拥有的能力,来改变赫连寒云这悲苦的一生。
她要这个男人登绝高顶凌天下,她要这个男人的生命中再无黑暗,她要这个男人永远被金色的阳光照耀。
为了他,她愿意从一个小女人,变成一个可以披甲执剑的战士。
赫连寒云对上她明亮璀璨如阳光般的眸子,那双一向柔如水的眸子中,满是坚定与独尊的霸气。
他一直都知道柳绮琴有一颗尊高的心,她的尊高非是高傲孤冷,而是一种睥睨天下的如海宽广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