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过人,心机更是莫测的可怕……可他却从无害人之心,更无争夺之心。
这样一个少年老成,且淡泊名利的少年,虽然难以收为己用,可对而今的乱世天下,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威胁。
柳绮琴望着那梳妆好的鸣玉鸾,雪肌桃腮,黛眉红唇,一双翦水的秋瞳,盈盈漾起一层微波,更显得她美艳动人,柔媚惹人怜。
珊瑚和闪蝶各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金凤冠,和红色的七彩龙凤呈祥的盖头。
柳绮琴双手捧起那金凤冠,缓步走向那梳妆台旁端坐的鸣玉鸾,轻柔小心的将那凤冠为她戴在了头上。金色的流苏遮帘,微微的晃动。
一袭艳红色七彩凤袍的鸣玉鸾仰首,透过那金色流苏遮帘,她看到了柳绮琴眸中的那一丝不舍。
她伸手牵着对方的双手,红唇边微漾开一抹温柔的浅笑,柔声细语道:“姐姐放心!就算我嫁了人,我以后也会常回来天机府的。毕竟姐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疼爱了我那么多年,我也好舍不得离开你,也想要……”
“大喜的日子,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柳绮琴抬手虚伸向她唇边,阻止了她再说下去。
随之她转身拿起那块红盖头,本想为她盖上的,不过转念一想,她却把盖头放到了鸣玉鸾的手中,笑说道:“瞧我家小妹这么漂亮,就该让大家都瞧瞧,好好羡慕羡慕!走!咱不遮着掩着,就让那些人看看我天机府的二小姐,到底有多美丽漂亮。”
“好!一切都听姐姐的。”鸣玉鸾没有任何异议,起身跟着那一袭金线绣淡黄曲裾的她,走下了阁楼。
天机府里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片喜庆。
早已等候在天机府外的随云笑,只听人高喊了一声。他转身望去,便看到了那一抹艳绝美丽的身影。他举步走过去,先拱手对柳绮琴行了一礼:“多谢……姐姐!”
柳绮琴望着那一身金线绣红袍的俊美男子,她轻拉着身边女子的小手走到他面前,伸出另一只手拉起了他的大手,将鸣玉鸾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中:“在我们老家,凡男女成婚,女方的父亲都会牵着女儿的手,将她交到男方的手中。其中包含着女方的家人,愿意把珍视的女儿,完完全全的托付给对方。希望对方此生都能好好爱她,无论贫穷富贵,苦痛甜蜜,二人都能够与共不离弃!”
随云笑紧握着鸣玉鸾的小手,望着那虽非亲生姐姐,却待絮儿如至亲的面纱女子。他郑重的点了下头,望着那将会陪他一生的女子,满目温情道:“姐姐放心,我会珍视絮儿如我命!此生不求相濡以沫无争执,但求白头偕老不分离!”
“嗯!你说的很好!夫妻间再好,也有拌嘴吵架的时候。只要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不真闹得天翻地覆就好!”柳绮琴望着面前的一对璧人,满目皆是温情与祝福。
随云笑拉着鸣玉鸾的小手,望着那神情有些感伤的面纱女子,微笑颔首道:“姐姐放心!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多让着絮儿,绝不让她多受委屈。如以后有空,姐姐也可常来随府,或者,是我陪絮儿常回来看你。”
“行了!都在一个城里,走几步路就能到,干嘛弄得如此一副难舍难分的?好了!快给扶飘絮上轿,别误了拜堂的吉时!”柳绮琴眸中含着一抹雾气,催促着他们赶紧走。她真怕再这样下去,自己这眼泪就要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那我们就此拜别姐姐了!”随云笑和鸣玉鸾微颔首,对她拜了一拜,二人便携手上轿离开了。
迎亲队如来时那般吹吹打打,十分喜庆热闹的离开了。
柳绮琴站在门口,望着那一对浩浩荡荡离开的迎亲队,眼泪终于溢出了眼眶:“这只是送走飘絮,我就这么难受了!要真是我自己的女儿……那里舍得啊!”
珊瑚和闪蝶以为柳绮琴又想起了雨茗儿,所以才感伤的落泪。一时间她们二人便全微低着头,静默不言,以防说错话,再触动她们主子的伤心处。
景王府
赫连遥峰一袭金线绣盘龙纹饰的大红袍,极其喜庆的牵着红绸,将新娘子迎了进来。
坐上的是皇上和皇后,在皇上身旁坐的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温婉妇人,想必此人便是赫连遥峰的生母——荣贵妃。
而站在荣贵妃身后的,则是那面色极其难看的马茵云。可恨的赫连遥峰,娶侧妃就让她够想杀人的了,却没想到……居然还如此大张旗鼓,比她嫁过来的时候还要隆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