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烈酒之味虽是合朕的胃口,可是却极易醉倒。说来,朕也十几个年头未曾放肆的饮过美酒了。”唐天戈如此言说着,思绪亦是飘至了远方。
他身外一代帝王,白日有群臣拥护,夜晚有妃嫔入怀。然而唐天戈却始终都觉得,自己是独身一人。
只因为他唐天戈不知道,身边谁是可信之人,谁又是处心积虑的盼着他死。
所以,唐天戈早早便看透了这一点。他知道这全天下,有多少人寄予龙椅。他亦是知道,这做帝王的,必要学会的两个字叫做“自持”。
唐天戈便是将这“自持”二字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众南越人士的眼前,他从来不给贼者可乘之机,从来都不将放肆的一面展现。
唐天戈于稚嫩之时,有一次醉酒的经历。
那次不省人事的醉酒虽然只是一觉天明,未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却被唐天戈紧紧的记了心里。
于是,在他称帝之后,便从未放纵过自己痛快的饮酒。
有人呈上尚好的烈酒供唐天戈所品尝,他亦最多只是轻抿一口,便将那酒赏赐给他人。
像宴会这样必然需要把酒言欢的地方,唐天戈便早早的差人将美酒中兑上他物。这样,他才能够安心。
说来也是可笑。身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放置下一切痛快的喝一回,安心的睡一觉至天明之时。
这是何等的悲哀。唐天戈不由的勾唇苦笑。
而慕瑾听罢唐天戈的话,便知晓他正在思绪着什么。本欲洗耳恭听,便未打扰思绪中的唐天戈。
然而,过了许久之后,唐天戈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慕瑾方才微微的蹙了蹙眉,轻声的唤着身边的唐天戈:“陛下,陛下。”
唐天戈被慕瑾纤柔的声音唤回神志,稍稍抬眸便望向了正以担忧的目光凝望着他的慕瑾。
刹时,他的目光便也随之灼热了起来。
慕瑾见唐天戈有了反应,偏稍稍的向后靠了靠,紧接着方才的话轻声言之道:“陛下,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唐天戈亦是凝望着慕瑾,心下一片的柔软。
那些自己心中纠结感慨的事,还是不要告诉慕瑾了吧。毕竟——他希望在慕瑾的心中,自己的形象永远都是那么的独立而强大。
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不必让她知道了。
而慕瑾听了唐天戈有些应付的回答,稍稍一愣。良久之后,方才继续开口言说道:“那陛下,你既然这般喜欢喝烈酒,为何不纵容自己把酒言欢一次呢?”
“因为这朕的国。”唐天戈犹豫了片刻之后,方才缓而言之道。这是他的国,任何人都可以放纵,而他必要自持下去。
唐天戈的语言含糊,然而慕瑾却从中悟出了一二点。 慕瑾顺着唐天戈的话,遥想到了唐天戈已经死去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