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简佳你这个变态。”他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但还是别扭地拉住了我的手。
我发现脸皮厚是容易上瘾的,原来以前他就是一直这样对付我的。
他的手好像有一些发抖,我抬起头来一看,这家伙居然脸红了。
我不禁好笑,搞了半天,他就是纸老虎一只。
也许在北极星的身边也是有那么一点好处的。就是当你没有力气继续发光的时候,觉得自己快要被黑暗吞没的时候,他的光就会投射过来,慷慨地照亮你身边的空气。它遮盖你的光芒,却永远不会让你沉于黑暗。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握着我的那只手已经不再颤抖了。
20
麻烦的是,直到走到家门前他还是紧紧地牵着我的手。
“喂,松手。”我嫌弃地推了他一下。
“不要。”他的表情比要跟他牵手的时候更加别扭。
我无奈地说:“你不松手我怎么找钥匙?”
“哦。”他不情愿地拿开了爪子,但同时我也想起,我根本就没有钥匙。
就在我发愁该怎么办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被吓了一跳的我刚要叫出来,却因为眼前所见呆呆地愣在原地。
我妈站在门口,两眼发直地盯着我,她的眼睛肿的很厉害,左眼下面还有一块明显的乌青。她脸上全是干掉的泪水,头发乱糟糟的,像被猫抓过一样,完全不像她平常的样子。
我担心伸手去摸她的脸:“妈,你怎么了……”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到了我的脸上,力道之大让我差点摔倒。
“阿姨……”傅雨希在旁边着急地叫了她一声,却不敢拦着。
“你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她像疯了一样抓着我的领子,歇斯底里地冲我尖叫着,那副样子真的很可怕。
我的眼泪刷的流下来,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想念。
十年来从未对我展露笑容的妈妈,从未对我发过脾气的妈妈,总是面无表情的妈妈,现在正在对我大吼大叫,因为我的离开而大吼大叫。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是在乎我的?
下一秒,她就用行动回答了我。我被她猛地抱进怀里,她一只手捶打着我,另一只手越勒越紧,勒得我快要窒息。
“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妈的声音不停地发抖,语气里有掩盖不住的悲伤和恐惧,“我不结婚了,但是你不要走,求求你……”滚烫的泪水打湿了我毛衣的领子,刺痛感和灼烧感一起传来。
我不知道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妈也没有对我说起过。我知道的只有我房间里的床单重新换了回来,房间里的垃圾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那对父子的痕迹完全从家里消失了,干净得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也许是因为尴尬吧,我妈那天之后对我的态度依然和从前没太大区别,但是我能感觉出她的变化。我知道让她一下子变回从前温柔和蔼的妈妈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变了我也会一时接受不了吧,毕竟已经冷漠相对了这么多年。但是,我相信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重新成为可以在餐桌上笑语相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