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炎景熙知道陆佑苒是淡薄的,寡情的,一个把自己生死都看淡的人对别人的生死就更加的冷漠了。
她也知道和他相处的不愉快,可是这个时候,她能求助的,也就是他。
“陆佑苒,我撞了人了,拦不到车,你帮我把她送去医院好不好?”炎景熙着急的眼泪在眼中打转,可怜兮兮的说道。
陆佑苒深深的睨了她一眼,推开车门,不变的冷声说道:“帮忙把她扛到后车座上,头微微抬起,不要把血呛进器官中。”
“好。”炎景熙去扶地上的女人。
炎蕊看帮她的人居然是陆佑苒,一肚子火又爆发了,握住炎景熙的手,凶狠的说道:“炎景熙,你不能走,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回来,你撞了人,你需要负责。”
炎景熙甩开炎蕊的手,十分厌恶的冷声道:“炎蕊,人在做,天在看,你刚才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放心,我撞了人我负责,但是,你也难逃关系。”
“关我什么事!”炎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撇清的说道。
炎景熙不理会炎蕊,抬着受伤的妇女先上车,把受伤妇女的头放在她的腿上,担忧的对着受伤妇女说道:“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一会送你去医院,一切会好起来的,听到了没有,你的家人还等着你回去……”
说道家人这两个字,受伤的女人突然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炎景熙的手,激动的,愤恨的,眼神,瞪着炎景熙,又凶狠至极,想要说话,偏偏说不出来,吐出一大口血。
血呛到了器官,她倒吸着气。
血又从她的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流出了来。
炎景熙担心的擦着她的鼻血,眼角的血,止都止不住,惊慌的喊道:“陆佑苒,陆佑苒,快开车,快开车,她快不行了。”
陆佑苒正在拿炎景熙的包。
拎起包,他看到盘踞在包下面的一条蛇,冷漠顿了一下,掠过一道受惊之色。
别说是他这样一个男人了,炎景熙看到的时候,也是惊恐之极吧。
陆佑苒眉头拧起来,犀利的眼神扫了一眼炎蕊,厌恶,憎恶,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走向自己的车子。
炎景熙看到怀中的女子手上的力轻了,她的手垂了下去,眼睛定定的看着炎景熙,睁的大大的,一点焦距都没有,眼中木然的一点光泽都没有。
炎景熙的心猛然一沉,看她如同死亡一般的空洞,担忧的说道:“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陆佑苒睨了一眼炎景熙怀中的女人,淡漠的眼中闪过一道流光,开车,去医院。
炎蕊被陆佑苒刚才那一瞥吓到了,如同被刀凌迟过,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延伸,害怕的瑟瑟发抖,立马给冯如烟打电话。
“妈,我出事了,你要帮我,我现在在……”
*
医院里
炎景熙双手合十,手放在额头上面,在急诊室的门口祈祷。
脑子里记住的是女人看她的最后一眼,愤恨的,激动的,凶狠的,以及七口流血的画面,触目惊心。
人的命,好脆弱,转瞬即逝,之前还好好在路上走着,突然之间,就可能失去了生命。
如果她有孩子,孩子怎么办?
如果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她父母怎么办?
炎景熙被深深的自责困扰住。
同时,对炎蕊也越发的厌恶,这种厌恶已经不能够用语言才会觉得爽快。
炎蕊之前怎么骂她,怎么攻击她,都可以原谅。
唯独这次可能害死了一条人命,如果不小心,她也可能出车祸死亡。
一个人,怎么能够不懂事到这种地步呢!
陆佑苒靠在急诊室旁边的墙上,冷幽的目光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无助的娇弱的女孩,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那个时候
他被洗胃后,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也是这样。
好像全世界都倒塌了下来。
无处可去,生无可恋,但是,又带着那么一股子的不甘愿和不死心。
所以,支撑了他活了过来。
看着迷茫中的炎景熙,心中,不免对她有了一些怜惜。
陆佑苒大步走过去,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手术室的灯光,沉声道:“你准备怎么做?”
炎景熙抬头,看向陆佑苒,眼圈微红,诚心的说道:“希望她不要有事。”
陆佑苒冷冷的看向炎景熙,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你觉得不会有事就真的不会有事的,她刚才送来的时候就已经休克了,想要起死回生的几率很小,即便救活了,你需要承担的东西很多,你要做的不是怀有侥幸心理,而是想好接下来怎么做?”
陆佑苒的话提醒了她。
医药费,理赔费,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