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了,不管别人说什么,你要记住并相信,你是拓跋家的孩子!”
鱼鳞舞坐在床边看着拓跋珪,告诉他柳老太君要她转告的话。
拓跋珪目光有些呆呆地。他对着窗外那株老梅已经发了半个时辰的呆了,没有说话,没有动作,连声咳嗽都没有。
鱼鳞舞见他这样心里很难过。一直以来,这个男人什么样的表情都有过,就是没有现在这样的,似乎了无生趣一般。
窗外的梅树长满了苍绿的叶子,叶子间夹杂着一枚枚青色的长圆形果实,引得雀鸟飞过来啄食。
深吸了口气,鱼鳞舞又告诉他关于鱼潜要去苍鹭书院的事。
“那个小子回到家就告诉了爹娘他们,你不知道,平时他一本正经小大人似的,这次也失了态呢!听说兴奋的一夜没睡,天不亮就爬起来要去书院办理转院手续,亏得我娘把他骂了一顿才安静了下来。对了,我爹娘说什么时候你有空回去我们青川看看,他们都挺想你的。”
拓跋珪转了转眼珠。
“对了,九爷说拓跋瑢他……”鱼鳞舞顿了顿,心里盘算着该不该告诉他这些话。
“说。”拓跋珪忽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
鱼鳞舞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他在说话。
虽然声音嘶哑,但总算是肯开口了,这就很不错。
鱼鳞舞心里欢喜了下,把拓跋瑢的事告诉他。
“……听说瑢哥儿在那边很癫狂,吵的人阖夜不宁。三叔三婶他们搬到祖母以前住的地方去了。嗯,还有,公公他,”鱼鳞舞吸了口气,才道:“他很伤心,头发都白了许多了。”
“呵呵。”拓跋珪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杂着悲凉。
他笑了一会,忽然开口说:“他果然心里只有那个儿子,为了担心他难过成这样。可是拓跋瑢并没有死啊,他还活着,老九只是教训他一下,原本就打算过个三五天去解了他的痛苦,可是他就急的那样。
我呢?当年我被杨氏几次三番的暗算,几次险些丢了性命,他却从来没有表示过半点担心,从来没有!
我闯祸,他不打我也不骂我,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我,就像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那样。
我宁愿他打我,骂我,甚至扎我两刀都可以,就是不要用那样冷漠的眼神看我。可是他……
舞舞你知道吗?我有多羡慕你家,羡慕那种身旁围绕着自己亲人的感觉。所以你救下我后,其实我本来应该一好就走的,但是我没有,因为我贪慕你家的那种温暖,我舍不得走。
原本我以为他对我只是不喜欢,可是我没想到原来在他心里,我从来就不是他的儿子。舞舞你听到了吗?他说他高攀不起我,他说他从来就没有我这个儿子,他只承认那个纨绔是他的血脉!
那我是谁?我是谁呢?”拓跋珪喃喃着,干裂的嘴唇上被他咬出了血丝。
鱼鳞舞伸手抱住他,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道:“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祖母,还有三叔三婶和在外任上的二叔一家,还有黑云三十骑的兄弟们,他们每一个都承认你是拓跋家的人。”
“舞舞,我好累,也好冷。”拓跋珪把头深深地埋进鱼鳞舞怀里,身躯微微地颤抖着。
这府里是他的心结,也许让他出去走走才好。鱼鳞舞抚着拓跋珪僵硬的后背,心里想着。
“夫君,爹娘他们想念你,我也好久没有回青川了,你陪我回去一趟看望爹娘可好?”
“好。”许久,拓跋珪的声音才响起来。
这时红绡在外面回禀说九爷来了,正在外门等候。
“舞舞你去见他吧,我现在不想动。”
鱼鳞舞点点头,将他扶起来靠在床上,拿了两个大靠枕给他垫在后腰上,这才走出房门。
……
老九先问拓跋珪怎样,鱼鳞舞告诉他心情比较低落。
老九听了叹了口气说,也怪不得老大如此,实在是太伤心了。
鱼鳞舞想了想,便趁着没有别人在一旁的时候问老九拓跋珪跟他父亲倒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闹成这样呢?原先我只是听他说公公一味的听从杨氏,偏疼二少爷,听得我也对杨氏和公公生气。但是我还想究竟是血脉相连,一直想着要找个时间化解他们父子两人的关系。
我曾经说过两次,叫侯爷忍耐些,主动去亲近公公,可每次他脸色都很难看,然后都会跟我说别白费心,说公公永远不可能多看他一眼。更有今天,公公居然当着侯爷的面说他不是侯爷的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是知道的太多,就只晓得侯爷曾经受过很致命的伤,几乎快要死了,可是拓跋老爷知道后竟然说早死早好,省得看见他就恶心,更是没有看过一眼。”老九沉默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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