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鹭书院的山长冷镜和监院带着掌祠跟掌书前来迎接。
当今最年轻有为,最风光本事的战威侯亲临苍鹭书院,这本身就是一件轰动兼激动人心的大事,何况也是出身于苍鹭书院的学生?
山长冷镜是苍鹭书院的第三代山长,跟苍鹭书院有关的许多人事也只有他最清楚。
看了一眼耸立在书院正中心的那块巨型水墨镜石,冷镜的心里划过一声喟叹和欣喜。
“战威侯携慧夫人来到苍鹭,苍鹭上下均感生辉啊!”监院满脸堆笑地拱着手打招呼。
拓跋珪朝他点点头,温和地回礼,然后看向山长冷镜:“一别经年,山长风采更胜从前了。”
冷镜拈着须,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拓跋珪,听到这话才笑着点头:“当年那个倔强的跟头牛似的小学生,如今成为国家栋梁,实在是可喜可贺,是我苍鹭的荣耀啊!”
“山长,苍鹭出来的‘国之栋梁’如今站在朝堂上正炙手可热呢!”拓跋珪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话。
冷镜脸上没了笑,隐隐添了丝愤恨,缓缓道:“那人纵是只手遮天权倾天下,我苍鹭也不屑认这等贼子为学生!”
“冷山长果然还是疾风烈火的性子。”拓跋珪这才真正地笑了起来。
一行人往书院待客的惠泽堂走。
此时关于战威侯来到苍鹭的消息已经散发开来,那些学生的激动就像海水涨潮一样,一波波压不住地涌动。等众人进入惠泽堂安坐后,惠泽堂周围已经乌压压地尽是人头了。
鱼渊老实,从未见过这样场景,忽然被这许多双眼睛盯着,顿时觉得浑身僵硬,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生怕一个失措丢了自己的脸事小,丢了妹夫妹妹和小弟鱼潜的脸事大。
因此他坐在那里,本因是轻松地喝个茶,听一听山长和拓跋珪说些逸闻趣事的心情,愣是给变成了一脸严肃认真的紧张劲,那态度比鱼潜这个要进学院的人还端正。
偏偏鱼鳞舞和鱼潜都是第一次来,除了一样的略微紧张外,就是对这里的人文典故新奇。
鱼潜尤其如此。当冷镜等人跟拓跋珪寒暄后说起苍鹭书院的轶事时,他耳朵恨不得竖起来,两眼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说话的人。
他本来相貌就出色,再加上他这认真劲,颇引的书院几位负责人注意。
“这位小朋友是否就是侯爷前次书信里面提到的鱼潜鱼隐之?”冷镜望着鱼潜微笑。
这孩子年纪不大,可是那气度却是很沉稳,比书院里许多高年级的学子还要显得稳重,就是跟那几个优秀学子比也不遑多让——嗯,若是好好栽培,将来的成就必定不会小,苍鹭书院又将会培养出一个人物。
鱼潜见问,先是站起来看了眼拓跋珪,见拓跋珪朝他微微点头,这才躬身一礼,声音清朗地回答:“回山长的话,小子正是青川怀山书院来的学子鱼潜鱼隐之。”
不卑不亢,眼神清亮,举止端方有礼——好!
冷镜在心里先给鱼潜叫了声好,然后又问:“听说你在怀山书院里成绩优等,次次都是第一,可是真的?”
冷镜说完,两眼紧盯着鱼潜,其他人也看着他,要听他如何回答。
拓跋珪忍不住嘴角漾起一丝笑意——这个冷山长,又开始给人挖坑了!
不要以为冷镜的这话只是随便说说,这回答的若是不让他满意,就算你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文曲星下凡,他也不会买账,自然更是不会收你了。
在座的众人里除了拓跋珪知道,就是苍鹭书院的山长和监院他们了,鱼鳞舞跟鱼渊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随意的问话会直接影响鱼潜能不能入读苍鹭书院的事。
见山长这般问,鱼渊就有些忍不住想替弟弟证明,他刚稍稍移动了下身体想张嘴,就被旁边的拓跋珪不动声色地按住了。
拓跋珪一直暗自留意鱼渊和鱼鳞舞,见鱼渊一直绷紧的身子轻微移动了下便知道这位大内哥是想干什么。
拓跋珪朝他摇了摇头。
鱼渊尽管不解,可是他对这个有本事的妹夫很尊重,觉得既然妹夫不让自己说话,那自然是有不让自己说话的理由,是以虽然满腹疑惑,也吞了下去。
鱼鳞舞也留意到了这一切。
其实她也很想替弟弟说番话的,但是顾及到拓跋珪在这,自己又是个妇道人家,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候开口不是明智之举,因此想了想就没动作。
这时看见大哥被拓跋珪制止,心里就更加觉得自己不开口是对的。
也是,这本来就是男人们的应酬交际,她一个女人夹在里面抢嘴夺舌的算什么?那不是丢自己男人的脸吗?
在男人的场合,女人还是少开口多沉默,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男人去行使才对。
鱼鳞舞安然地坐着看鱼潜如何回答。
鱼潜双手轻轻互搭着置于胸腹处,恭谨而不失自信地回答——
“承蒙怀山书院先生的悉心教诲,小子在先生教导和众同学的激励下,才懂得破痴昧愚顽,用心读书,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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