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跟他们疏离起来,这让他们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拓跋珪之前不摆仪仗,就是因为知道鱼家人的这种心理,而且他也很喜欢这种乡邻间见面大声招呼说笑的随意,那跟他在青羊城家里的刻板生活完全不一样,这里更有人味儿。
可是这次王玉翠闹的过头了,又加上老太太恰好在这里,为了给鱼鳞舞证明,给鱼家撑腰,为了那肚子里刚孕育的生命,拓跋珪只能二选其一,牺牲掉了连他也不舍得的东西。
世间事就是这样残酷,你想要得到一样就必须失去一样,这就是生活的无奈。
王玉翠一家被押着赶出了青川,连同她的那间半拉瓦房也被拆除干净,从此不留下半点痕迹。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生活并不以人的增减就停下脚步。
天渐渐热起来了,眼看着就要进入夏天,清波山庄在老四这个建造大师级别的手下,一点点地改换着面貌。
这天鱼潜从苍鹭书院回来过端午节,拓跋珪就趁着人聚齐了带着往山庄去看看,顺便准备在山庄住一段时间。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往大青山走,老太太不肯坐软兜,非要跟着众人走路,鱼母慧娘等人就跟在她旁边说着话顺便照顾着。
“这就是大清河啊?这水看着真清爽,连眼睛都跟着清亮起来了。”柳老太君望着大清河水笑夸青川果然是人杰地灵的地方,连河水都比别处看着甘甜。
“可不是吗?侯爷还曾经在里面洗过澡呢!”听过拓跋珪跟鱼家的缘份后,莳花早就对这个差点淹死战威侯的大清河心向往之,只是每个人都不许她过来,说是危险。
拓跋珪更是威胁她说,要是她不听话偷偷跑过去,就立马告诉方少云将她打包拎走。
莳花年纪还小,正是贪玩的时候,来到这里只觉得特别的自在舒畅,连对方少云的牵挂都淡了几分。
鱼母又做的一手好吃的,还有慧娘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子玩,她哪里就肯走?于是只能忍下心里的躁动乖乖听话。
众人听了莳花对拓跋珪的嘲笑都很无奈。
这个顶着丫头外皮的小女孩性子活泼可爱,哪都好,就是爱记仇。
拓跋珪在前面听见,扭过脸冷笑一声:“这地方方少云认识……”
莳花立刻举手:“行行行,我不说了,我怕你了还不行吗?”
正在这时,突听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来,一声声的就像踏在人的心上。
莳花好奇地扭过头看了一眼,瞬间变色:“拓跋珪,你说话不算话!”
“你胡说什么?”拓跋珪皱着眉看向马蹄声处,听她这么指控很不解。
“你还装蒜!”莳花气愤地指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那标记!”
马上骑者头上扎着条天青色,上绣白云的头巾,那马脖子下面却挂着一个漆黑的布囊,里面有铃声随着马的跑动发出不甚悦耳的声音——这是暗夜的标志!
暗夜的人怎么跑这来了?而且还这么光明正大的!
拓跋珪看着一脸愤怒的莳花,心道,不会是方少云那家伙知道了莳花就是初一,而且在这里,所以派人追来了吧?
“你别一副要咬死我的样子,我发誓我没告诉他!”受不了莳花那咬牙切齿还带着眼泪的模样,拓跋珪只好跟她解释。
莳花将信将疑。
眨眼间快马已经到了跟前,马上骑者利落地一勒马缰绳,轻吁一声停下。
“前方可是战威侯?”骑者扬声问道。
“正是本侯。不知你有何事找我?”拓跋珪走向骑者,询问道。
骑者一跃跳下马来,伸手递上一封书信。
“这是公子令我给你的。”
方少云给自己写封信,还让他的手下快马送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拆开信件,拓跋珪一目十行地飞快看完,不禁皱起眉头。
果然是大事,还不止一件!
方少云说庆云皇帝决定了,要拓跋珪以战威侯府的名义向朝廷申请立府。
这就是说拓跋珪的战威侯府从此要站在所有守旧派的对立面,光明正大的跟他们对抗了。
以一府之力对抗整个朝野,这个担子,好重!
第二个消息是,京城里端王一派蠢蠢欲动,再一次提出兄终弟及这件事,以庆云皇帝年以四十余还没有子嗣为由,由杨朝明尚书领头,老太后在宫中呼应,太学院的学生发起跪在宫门外请求皇帝立诏传位给端王一脉。
方少云说此事京里正闹腾的厉害,他估计皇帝会要他去京城卫戍。
方少云告诫他要注意青羊城的解道如及其夫人曹菀,说怀疑曹菀是陈国的奸细,只是目前还没有足够证据。
另外方少云说已经证明杨氏是杨朝明安插在青羊城的人,而且当年拓跋珪亲娘薛氏的事情就是她干的,只是具体原因不只是为了当拓跋英的正妻这么简单,让拓跋珪再忍耐些,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除此之外,还有最后一个消息,却让拓跋珪差点没反应过来——“杨大小姐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