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愿意甘受他人肆意侮辱还肯忍的,尤其是鱼鳞舞!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脾气好!
不敬公婆她认,但欺辱相邻是什么鬼?还有那“乡野贱女,不守妇道”,她要是忍气吞声了那就不是人!
鱼鳞舞慢慢站直了脊背,眼底侵染了森寒。
“请问太后,您这话都是从哪个缺少家教的人嘴里听来的?”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太大胆了,也太彪悍了!
倘若她问太后这话从何处听来,那倒是很正常,可是她直接就说是从哪个没教养的嘴里听来,这话就是暗骂太后就是那个没教养的人!
试想,假如这些话并非明真太后从别人嘴里听来,而是她自己特意要说的呢?
又或者,的确是从别人嘴里听来,可是一个皇宫内院的太后,竟然听信这种人言,不分青红皂白就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斥骂,那么太后你自己同样不是好东西,同样的没教养!
这,才是所有人震惊的地方!
许夫人很是担忧。
这位许夫人正是许婧苇的母亲。
她在女儿回家后的聊天里稍微了解了点这位慧夫人,虽然对女儿一向信任,但对女儿推崇鱼鳞舞的话心中仍旧不以为然。
一个乡野村姑,能有多大见识?只怕是女儿感情用事,因为被帮助了那么一两次心生感激,所以就忽略了对方的缺点,只看见优点并放大了。
所以她看见鱼鳞舞时,并没有要上去打招呼的意思,甚至,她还远远地避开了。
直到鱼鳞舞叫纫针替她吃了那螃蟹!
许夫人见识过很多人家里的丫头仆妇,也听说过几个忠心赤胆的,但亲眼看见一个丫鬟对自己主子无条件地服从很少。
这是一种支持,全心信赖的支持。
能得个好丫头不难,但要得个无条件支持你的丫鬟,真的很难。
人心都是自私的,哪怕你再高贵,也别想让人把一颗心全部交给你,任由你支配。
可是鱼鳞舞和那个丫头之间却是这种感觉,这让许夫人惊讶之余,对鱼鳞舞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打算回去后跟女儿商量一下,然后选个时间以感谢为名上门拜访。
可是看见鱼鳞舞现在这样对上明真太后,许夫人真的是担心自己能不能拜访到鱼鳞舞了。
果然,明真太后眉毛一竖,厉声呵斥——
“大胆,放肆!怪不得人那样说,哀家本还以为是有所误会,原来竟然是真的!你面对哀家尚且如此狂妄轻浮,何况是公婆亲邻?哀家晓得了,你敢如此大胆,必定是仗着封号才这么为所欲为!皇上不晓事,听信谗言给你一个乡野贱女封个‘慧’字,你不知感恩还这般轻狂,简直是枉费了皇上一片心意!
你道自己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是有了封号的,哀家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哼,哀家既然身为大魏太后,就应该为大魏朝肃清你这样的人,还归女子本来面目,还天下一个清朗风气!”
明真太后昂起萧萧白首,手指着鱼鳞舞下令:“来人,给哀家剥去这乡野贱女的品级服饰,罚跪不留园!”
不留园是清辉山庄一个园子,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光秃秃的一片,是端王府用来惩罚丫头仆妇的地方。因为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因为进了不留园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所以称为“不留”。
明真太后要罚鱼鳞舞跪不留园,分明就是把她当做端王府的下人一般对待了!
众人更是吃惊加悚然!
到了这时候她们还是不大明白,为什么明真太后刚来这里就故意发作,寻鱼鳞舞的晦气。
按照一朝太后的威仪,明真太后这么做真的很恶心很丢人,但是大家不敢说,因为这个太后向来霸道惯了。
要是不霸道,怎么能硬逼着自己的皇帝儿子立那样的誓?怎么会偏心到让人发指的地步?又怎么会逼的现任皇帝如履薄冰,连个任免官员的权利都不能完全拥有?
不说别的,就连做为她亲孙子的当今庆云皇帝,因为她,愣是到现在都没有立皇后。因为明真太后不喜欢后宫里多出来个可以跟自己夺权的人。
现在明真太后再一次耍无赖,硬要给鱼鳞舞定罪,旁人也只能看着。
太后发令了,立刻就上来两个内侍要打下鱼鳞舞一品诰命的冠戴。
“谁敢动手!”鱼鳞舞后退一步,厉声喝道。
——“本夫人的封诰是大魏朝皇上下的,除了皇上,谁敢摘下本夫人的冠戴?臣妇是乡野女子,从来只知道皇恩浩荡皇命如天,倒是从来不知道深宫太后也有这么大的权利,竟然凌驾在一国之君的头上了!
太后你一来到这里就电火雷霆,肆意侮辱臣妇,全然不给臣妇半点辩白机会,难道因为您是一朝太后,就可以罔顾国法肆意妄为吗?”
这番话鱼鳞舞同样说的义正辞严,众人中有在心里大声叫好的。
这些年来,这位太后仗着自己独特的身份,真的是没少欺负人。尽管她们在心里百般咒骂,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当面对她如此的。
今天,慧夫人这个举动可说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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