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当时婧苇衣衫尽湿,生恐狼狈形状落入他人眼中不雅,亏得十三爷解了自己的外袍叫瑞儿给我披上,方才没有丢脸。只是待我回过神来想要感谢时,十三爷却走了。
若非后来山道相逢,瑞儿告诉我十三爷便是在蟠香寺救助婧苇的那个侠士,婧苇还不知道恩人相貌名姓呢!不巧今日侯府再遇,婧苇却依然没有道一声谢,心内愧疚之极。”
许婧苇徐徐说来,语气婉转温柔,虽是呈述事情经过,可她眼神中的温柔和言语之间的些微情意缠绵,却是瞒不过生养她的许夫人。
想起丈夫给女儿挑选的那些亲事,女儿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甚至还莫名伤心,许夫人顿时明白了。
脑子里再次回想了一遍十三的容貌气度,许夫人觉得女儿眼光不错,比起丈夫选的那些纨绔二世祖要好上百倍了。
不过这事重大,她还不能仅凭一面和女儿的片言只语就断定十三是个可靠的人。
许夫人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然后带着女儿跟鱼鳞舞告辞了。
“夫人,您看许夫人对十三爷相中了吗?”目送两人出了仪门后,墨微急切地问鱼鳞舞。
“许夫人是个有城府的人,我一时还看不出。不过,应该没有恶感。”
墨微问为什么?
鱼鳞舞说:“你注意到没有?许夫人一开始脸上是有些愠色的,可是后来却没有了。不仅如此,在我说到十三爷的情况时,她还听得很认真。
还有许姑娘在说十三爷救她的时候,许夫人也是听得很认真,并且她的眼中还透露出一股沉思的神情。这一切都说明,许夫人对十三爷是没有恶感的。”
分析完毕,鱼鳞舞结论:“如果我猜的没错,许夫人很快就会有行动了,咱们耐心的等着瞧吧!”
晚上,拓跋珪回到内室指着鱼鳞舞笑:“好啊你,竟敢拿着我的名头做筏子,哄人来上钩。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我为你的兄弟做媒,你不说感谢我,包我一份大大的红媒钱,还倒过来向我讨谢,这天下哪有这个道理?”鱼鳞舞拍掉他伸到自己跟前的手,笑答。
“又不是替我做媒,我感谢你什么?要谢,要媒人钱,都该找十三去,与我无关。”
“真的与你无关?”鱼鳞舞逗他。
“假的!”拓跋珪干脆利落的回答。
果然不出鱼鳞舞的预料,许夫人回去后不久就开始打听十三的事情了。
鱼鳞舞跟拓跋珪知会了一声,让他把十三的资料弄的好看一些。
为了这个,拓跋珪特地跟皇上要来一道圣旨,准备将十三由暗转明。
“唉,好好的我就少了员得力大将了,这个损失有点大啊!”敲了敲明黄缎面的圣旨,拓跋珪哀叹。
“可你也不能因为自己就拖老了十三吧?要是他对许姑娘没意思我也不费那个心,可是既然两人有意,咱们要不帮忙那就太过分了。”
鱼鳞舞也知道十三调到明处后会有许多的不便,比如积翠山黑云储备军的训练就是如此。
在明处,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关注,实在不适合管那些人员了。
拓跋珪正是为此头疼选谁接替十三。
黑云军不是大魏明面上的力量,绝对不能暴露出来,这个人选必须是自己信任的人,也必须是经历过残酷战场的人……好难!
十三被皇上赏赐了个御林军统领的职衔,但十三根本不会去守卫皇城,太屈才了。所以皇上又给了一道旨意,命他带领戍卫营。
说是带领,其实是让他摸一摸戍卫营的底,皇上怀疑戍卫营里有端王他们的人。
这个任务也不轻,所以拓跋珪就忍痛割爱了。
十三恢复了自己曾经的身份:白东城。
许夫人很快就打听到十三是战威侯力荐给皇上的人,也是很得皇上心的新宠人物。
皇上新不新宠许夫人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这个人的品性,以及前途。
顺着皇上和拓跋珪等人安排的身份,许夫人自认为样样都摸清了后,她开始阻止丈夫给女儿选择的那些婚事。
许夫人疼女儿,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沦为丈夫交换利益的商品,她不想看到女儿每天的愁眉不展。
许御史自然不肯,夫妻俩人在府里自有一番争斗。
安排好了十三的身份后,拓跋珪继续对付端王。
其实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付端王。
“端王的中风,会不会有假?”某一天,拓跋珪在聊天时忽然脑子里闪出这个念头。
这念头把他吓了一身冷汗。
要是端王做戏,他们不察之下,岂不就要翻了船?
越想越担心,拓跋珪急匆匆地去了宫里和庆云皇帝方少云碰了个头,三人商量了一阵。
出宫时天有些晚了,拓跋珪不急着赶路,就边走边想着事情,沿着回府的路往家走。
正走到一个墙角转弯处,忽然眼前一花,拓跋珪恍惚见到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解道如的夫人曹菀?
拓跋珪心中顿生疑惑,眼底起了一片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