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已经过了多少个春天,院子里的梨花杏花都纷纷的崭露头角,吐露着芬芳。
微芳华绿,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不远处,一个穿着水蓝色薄纱裙的女子朝着树这边走过来,只不过她手里的一根拐杖却是分外显眼,女子小步小步的靠近树边,静默的抬眼看着,随后借着拐杖的力道踮起脚靠近距离自己是最近的一朵海棠花,用力的呼吸片刻,白皙的小脸上才带着淡雅的笑意。
蓝天,草木,女子。
一切交织在了一起,竟然是分外的瑰丽。
距离女子的不远处,一个华光锦缎的男子目光倏地就落在了那抹蓝色上,再也离不开。
微风轻轻扬起,女子左半边脸颊的发丝被风温柔的吹起,带着飘渺清新。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距离很远还是能依稀看到那幽深的眸子下散发的温柔,仅仅是个侧脸便足以媲美天下的美人。
段寒芜察觉到有一束目光一直紧盯着自己,她闭上眼,微微的叹了口气,才转身朝着那抹视线看过去。一转身,瞬间右边脸颊的胎记暴露无遗,男子忍不住的一个踉跄,这才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念礼表哥,为何一直在那里看着,是姐姐们又找我了吗?”段寒芜打量了下风念礼半晌,才缓慢的开口道。声音凄冷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恍若是人偶一般。
听到这个声音,风念礼才回过神,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好似还沉浸在刚才惊鸿一瞥的震撼里。再抬头看着面容狰狞的段寒芜,心神才平定下来。他在心底嘲笑自己的头晕眼花,竟然把这样子的段寒芜看成是举世无双的美人,还好,还好。
“不是的,是我来看看你可是有什么需要的了。”风念礼温和的开口。
风念礼是将军夫人那边的亲戚,将军夫人娘家姓风。算起来,段寒芜和这个风念礼是一点亲戚血缘关系都没有,倒是和段暖阳有些血缘。段暖阳是将军夫人的二女儿,大女儿已经早早的出嫁。
段寒芜闻言,直接转过身去,带起一阵子海棠花的味道,语气不温不火,“寒芜这里什么都不缺,一切安好。念礼表哥还是不要有事没事的就过来了。”
风念礼被她身边的海棠花味道给迷惑了心神,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心口万般柔软。当初见到这个段寒芜的时候便是她被姊妹们欺辱着的时候,那刚毅女子的面孔至今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闭上眼,便是这个女子眸光如水,深邃似海的模样。
“寒芜,你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风念礼说不上那里来的怒火,原本温润的面孔也冷淡下来,他不是发怒,是心疼。这样的女子为何就得不到世人的怜爱,为何就要受苦受累,明明也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不是吗?
段寒芜身子一僵,她已经习惯于冷言冷语的对待其他人,当然,除了姐姐段暖阳之外。此刻,她偏过头来,右脸的胎记显得格外突兀,眸子却在丑陋胎记下越发的明亮,她就那样看了看风念礼,嘴角突然弯了弯,促狭一般的开口,“若不是知道我这副丑模样,我都要怀疑念礼表哥是不是喜欢上寒芜了。”丢下这么一句话,段寒芜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背影潇洒利落,映着满是花朵的芬芳,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消失不见。
而一边的风念礼则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远去的蓝色身影,震惊于她的话,久久的不能回神。喜欢。。。段寒芜?
段寒芜捧着自己刚刚摘得海棠花一瘸一拐的走回房间,刚刚推开门,就看到段暖阳坐在桌子前对自己微笑。她也跟着莞尔,走过去将新鲜的花放进花瓶里,才说道,“姐姐今日怎的得了空,还来寒芜这里坐。”
“怎么,姐姐就不可以进来了?”段暖阳娇气的撅撅嘴,要知道,平日里的大家闺秀是说什么都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一向是端庄淑女的段暖阳也同样。她抬眼看了看摆在面前的海棠花,忍不住的嗤嗤笑道,“我以为寒芜是从来不会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没想到你竟然是钟爱海棠的啊!”
段寒芜没说话,只是颇为埋怨的瞪了段暖阳一眼,才掀起自己的裙角款款的坐下。刚坐下,就感觉到段暖阳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一个劲的看,她有些不太适应,转过身去淡淡的开口道,“这般看我,是做什么?”
段暖阳依旧是笑眯眯的盯着面前的人不放,先是瞅瞅开放艳丽的海棠花,随后才开口道,“寒芜啊,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引诱的人想要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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