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依旧,所有的陈设都与自己未离开时相差无几,此刻,段沐嫣已然走到内室,自柜内翻出许久未用的面皮,此番见段星逸断不可以以现在的真实面目,身为一国之君,岂可到那种烟花之地,段沐嫣思来想去,也只有梦嫣这张脸可以自由出入怡春院了。
不管多晚,怡春院内永远都亮如白昼,歌舞升平,淫靡之音不绝于耳,当冯桂花看到段沐嫣的那一刻,不禁狠揉了揉眼前。
“哎哟!我说梦嫣,这段日子你是跑到哪儿去了,让我一顿好找,你说说你们,先是你,再是霓裳,最后连冰儿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怡春院少了你们这三位花魁,生意可惨淡的不行……如今你回来了,可不许走了,要什么条件尽管说,除了我的命,你随便开口,我绝不还价!”冯桂花舌灿莲花般在段沐嫣身边聒噪个不停,此刻的段沐嫣哪有心思听她这般喋喋不休。
“花姐放心,梦嫣既然回来了,便不走了,只是今晚着实有些累,所以想上楼休息,明日再与花姐商讨留下来的条件,不过今晚梦嫣想入住冰儿姑娘的房间,不知花姐可有异议?”段沐嫣柔声开口,玉手拄额,大有困倦之意。
冯桂花自是心领神会。
“当然当然,二楼的雅门随便你选,如果嫌小,把三间通在一起都可以!”冯桂花殷勤道。
“既是如此,梦嫣先上去了,时候不早了,花姐不必让人上来伺候。”段沐嫣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继而走上二楼。
二楼最里面便是冷冰心的欲仙居,段沐嫣缓步走到门口,轻敲了两下见无人回应,便抬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因为无人入住,所以整间屋子一片漆黑,段沐嫣摸索着将房门插紧,继而走到烛火前,就在烛光燃起的一刻,那张熟悉的俊颜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啊……”段沐嫣失声轻叫,身体陡然后退数步,待看清面前之人时,方才狠吁出一口寒气。
“我早该猜到的,名字里有个嫣字,眼神那么相似,而且行踪诡异非常,除了我的好皇姐,又会是谁呢……”清越的声音带着一丝欣赏自段星逸口中悠然溢出,深邃的目光依旧璀璨如华,其间的淡定亦如往常,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段星逸已然不再是大莫的太子。
“你对父皇到底做了什么?”段沐嫣压制住心底那股莫名的慌乱,寒声质问。
“父皇?”段星逸略有诧异的看向段沐嫣,本以为段辰那个老匹夫会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只是段沐嫣如此问,定是她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了。
“不管怎样,父皇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为了成全你,父皇甚至不顾君臣之义,置窦靖和齐虎的性命于不顾,这样的纵容和溺爱难道换不回你一丝良知吗?”段沐嫣厉声开口,眸光寒蛰如冰。
“如果星逸没记错的话,皇姐该是恨父皇的吗?这些话在你口中说出来,倒让人觉得有些牵强了。”手中的折扇慢慢摇起,段星逸黑眸闪亮如星,薄唇微微勾起的弧度让段沐嫣越发的紧张。
“现在不是讨论我的时候,母妃的遗骸被你收走了?只要你交出母妃遗骸,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这也是我答应过父皇的,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追究,这里是一千两银票,从此离开皇城,再也不要回来!”段沐嫣说话间自袖内取出一张银票,随手扔在桌上,纤长浓密的睫羽闪烁着笃定的光芒,如今段星逸已然入了绝地,他没有选择的机会。
看着桌上的一千两银票,段星逸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深了几分,幽亮的眸子闪烁着惑人的光彩。
“我差点儿忘了,此刻站在星逸面前的已然不是昔日被月华宫主欺负时的段沐嫣,已然不是被人诬陷入狱喊冤莫白的段沐嫣,亦不是金銮殿上被众王爷欲除之而后快的段沐嫣呢!”清越的声音看似平淡,却在段沐嫣心中激起片片涟漪。
不得不承认,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在自己最落魄最无助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萧玉轩,不是萧谨枫,亦不是父皇,而是眼前这个男人,还记得当日月华宫,段星逸俊颜如冰,一把将自己从上官无烨的怀里救了出去,在天牢内,又是段星逸手执圣旨还她自由,在金銮殿上,纵然是父皇都要将她处斩,也是眼前的男子力排众异,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一夜在碧离宫,若非段星逸,自己又岂能再尽孝道。还有起事前的那一晚,段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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