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序的圣旨果然下来了,宫洛也开始忙前忙后,整个凤仪宫内看不见她的身影。
看来我随他出宫祈福已然成了定数。
其是转念一想,这对于我来说并非什么坏事,毕竟在这重重深宫里待了两年多,总算可以出去透透气了。虽然要和我讨厌的人一起出去,但是,只要我一路上对他视若无睹,也并不会对我的心情造成什么影响。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璧月!
我要去找璧月,我要弄清事实的真相!
就像卢凌说的,善恶终有报,也许璧月真的会是那条线索吧。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把她藏在我家后面呢?莫非此人深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正在我对镜想得出神时,芙蕖甜甜的声音唤醒了我。
“殿下,走吧,您该去神武门了。”
宫洛被太后指命留在宫中处理事务,芙蕖自然成了跟随我出宫的不二人选。她为我正了正髻上那对展翅将飞的凤凰,我也嫣然一笑,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她扶着我走出了凤仪宫,乘着轿撵缓缓来到神武门前。
一辆明黄色两乘宽的御用马车静静地停在原地,卢凌带着御林军守在车前。乔序的仪仗已在此等候多时,太后也协领后宫众位妃嫔前来为我们送行。
我在芙蕖的搀扶下对太后和乔序行了大礼,乔序亲自上前扶起我。这一次我却不像以往那般配合,而是往后退了一步,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乔序眼底闪过一丝霜花一般的寒光,随即转身朝太后拱手道:“儿臣与皇后即刻启程,还望母后切勿挂念。”
“帝后为国祈福是大事,哀家纵有不舍,却也不会坏了祖宗规矩,”太后一边捻着手中的紫檀木佛珠,一边微微笑着,“快启程吧,哀家与众妃在宫中等候皇帝皇后归来。”
“是!母后!”
孙文英上前一步扶着乔序转身,芙蕖也搀扶着我缓缓向马车走去。我踩着象牙木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走,乔序也跟了上来。他在门帘前方停了一会儿,看着我道:“皇后先进去吧。”
我也不看他,只是矮身钻进了车内。
紧接着“啪”的一声,四马齐驱,车轮滚滚。我渐渐感到锦宫城的琼楼玉宇离我越来越远,心底不禁生出一丝丝喜悦,嘴角也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
“皇后在想如何逃走么?”
我的眉心一蹙——好端端的心情就这样被他破坏了。我斜乜他一眼,只见他盘着双腿目视前方,脸上波澜不兴。
是又怎么样?
我别过头去,在心底嘀咕了一声。
“皇后不妨掀开你身侧的帘子看看外面。”
他平稳和气的声音传来,迫使我的手撩开了一个小小角落。只见外面的朱雀大街已经被明黄色的七尺帷布挡住,马匹全部赶到了帷帐之外,每隔大约十尺就有一名士兵手执长矛与盾牌伫立着,虽然他们都被挡住了面庞,但依然能从那笔挺的身姿联想到他们脸上英武的神情。
是我忘了,天子出行怎能不戒备森严?
“皇后觉得你逃得出去么?”
逃?如今这样我自然是逃不出去,可百密终有一疏,焉知到了护国寺我逃不出去?
心底虽然这么想着,可我已然倔强地拉过他的手,一笔一划写道:“谁说我要逃了!”
乔序在鼻子里冷笑一声,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皇后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么?”
他这样的态度也让我啼笑皆非,不禁写道:“那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谁知他淡淡一笑,眉间藏不住那一丝傲然:“朕是天子,自然什么都知道。”
天子?你是天子又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你是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愤愤不平地在他手上乱画着,谁知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向他怀中拉了过去。
他与我隔得这么近,我们呼吸着彼此的呼吸,眼神也落入对方眼中。
他注视着我,一字一顿道:“朕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才不是你说的为所欲为,你给朕记清楚了!”
我的身子抗拒地往后倾倒,他依旧紧紧攥着我的右手,我丝毫动弹不得,只好用左手在他的另一只手上写上:“那你安排我去送玲珑,这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突然一笑,眼底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皇后真的想知道么?”
我咬了咬嘴唇,给了他一个白眼。他见了也不生气,依旧笑道:“因为朕觉得皇后太蠢了,想给你一点儿提醒,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蠢,实在是白白浪费了朕的苦心。”
什么?我蠢?他居然用蠢这个词来形容我!
我急了,甚至不管他的身份,扬起左手就想给他一个教训。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力气与反应速度,我的左手也像右手那样“光荣牺牲”了,两只手被他钳得死死的,分毫也动弹不得。
“怎么?皇后不服气?”他看着我的两只手,笑得愈发开怀,“明知道会被朕擒拿却还要拼命打朕,这难道不蠢么?”
你!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算你能说会道,我不和你争了。
不过我转眼又计上心头,不争是不争,但他气了我一次,我一定要气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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