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将他的尸体吊在城楼曝晒三日,不得入葬!”
端背着手笑,似乎在看小孩子的神情。钟离芳晴被看得不痛快,道:“你可能会以为我是对他爱之深恨之切。错了,我现在想起过去只觉得被人戏弄了,满心是屈辱的怒火,没有半点情意。”
“为了给你出口恶气,朕也准你,只要抓到他把柄,便将他革去公户姓,不得入葬皇陵。”端微笑地讲出这种话,钟离芳晴出乎意料地看着端,上下打量它,道:“即使为了你的利益,你好像也不是会如此对你兄弟的人,你小时候青河经常照拂你。”
“我是听皇后的话,你若不喜欢,到时候交给你处置吧。”
钟离芳晴觉得这才是最好,最重要的其实是现在端给他的感觉不甚妥,她话中有话道:“以前我听我哥说过,你是个只懂看书的懦弱王子,现在看来,不知是哥哥走眼了,还是你太会藏了。”
“两个都不是,我不如青河,也不如止,才让我来到这个地步。”
钟离芳晴默认表示赞同。
“天时不早了,皇后安歇吧,朕就在一边坐着。”端非常聪明地道。
女人是什么?顺着她的矫情,然后安静地陪伴。
其实钟离芳晴就没打算和端同床,听到这句话,却恍惚觉得这便是如同丈夫体贴的话,忍不住看它一眼,不料和端眼神撞在一起,钟离芳晴当作什么都没有地去龙榻歇息。端替她一一吹熄了九枝灯,平和殿这种九枝灯有十余盏,一个一个挨着亲自轻轻吹灭,说不出的贴心。
月光一点点照进来,殿内如水。
姑国长道边,停着守城侍卫的马车,一位小姑娘在马车里探头探脑,听到父亲说前边便是公户青河的马车,眼中发亮,从马车上下来站在路中间,她的父亲郝将军牵着她的手站在旁边。郝箱以为会费一番功夫让青河停留下来。
没想到青河先打招呼:“郝将军,郝姑娘,别来无恙!”
郝箱眼中忽的就蓄满泪珠,月前她被接回家后,发觉都城什么都变了,端的爷爷死了,而现在的皇上居然是公户端,还没从这个消息中震惊出来,就传来另一个公户端和钟离芳晴大婚的消息,钟离家族好像比以前更大更恐怖,整个姑城都是他的家,她觉得就像在做着一场噩梦!
执意要等到青河大哥,是因为她想见一见端。
青河似明白郝箱心中所想,对她摇了摇头,像大哥哥一样拍拍郝箱的脑袋,对郝将军道:“钟离健现在还没想起郝箱这件事,把她送回仙山去吧。”
郝将军拱手道:“正有此意,末将本想,小女儿与皇上有过交情,本不想让她错过。”
“我以后还能见到端公子吗?”郝箱含泪问她父亲道。
青河替他父亲答道:“是皇上,郝箱,你以后都不能见皇上,一面都要避开,无论曾经多么好。”
郝箱低头垂泪。
郝将军感激道:“末将替小女感谢青河王,她一直闹脾气,现在终于安静了,末将明日便将她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