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而其他围观的人何尝不是,这已经变了两次了,还要变,还要变成什么。
陈博淡淡的笑着,这画究竟能变几次,陈博也不知道,他也同样想要见证。
在万众期待中,陈博用力的将手向下一挥,喝道:“第三变!大雨!”
喷头中喷出的水量忽然变大,正应了陈博先前的期待。
片刻,玻璃屋内就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画面再次起了新的变化,细密的雨丝逐渐变成了连天接地的滂沱大雨,在这渐变中,那雨伞完全释放的打开,雨伞和人们的影像在雨中忽然变得若隐若现。
江水仿佛放开了笼头的猛兽,又仿佛开锅的开水,雨雾蒸腾,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这究竟是江面还是雨幕。
那雨水开始变大,那水珠打在船上,好像还能听到叮当一声清脆的水声,不过,那完全是人跟着画面进入了状态,身临其境,其实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
雨越下越大,越大越下。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待得那画中之境如真我之境,只剩下水声的广场上忽然传来了激昂的诵诗声。
吟诗的是卢锡山,吟完这几句词后,仰面向天,任由泪水在他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流淌。忽然,他挥舞起了枯瘦的拳头,声嘶力竭的喊道:“好,好画!”
“我以为这幅画只是有着唐寅和文徵明的画风,却没想,这幅画还有这么高深的学问,此生能够看到这样的画作,激动,一切都值了。”
陈博看着激动的卢老,又看着那一双双望向自己,充满疑惑、渴望、甚至惊悚的目光,陈博的右手仿佛要将江水劈开,大喝一声:“第四变!风起!雨起!”
希望成功!
陈博喊出后,他也在祈祷,如果这次能成,自然是自己就模仿成功了唐寅和他友人的画作,这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陈博说完,画面上真又产生了变化,滂沱大雨中,人们朦胧的身影开始晃动,小小的雨伞再也遮不住被风吹起的衣角,甚至雨伞在雨中被劈落在地,连天的雨幕开始变向横扫,整个画面逐渐有变成一个大墨团的趋势!
友人似乎也知道曲终要人散,脸上现出悲伤和疲惫,而不远处的江水上,竟然出现了一叶扁舟,刚才这舟不是那么清晰,很小,很远,但现在,它逐渐变大,成为了画中的中心,它的出现,和友人之间伤感的神情一下子跃然纸上。
同时说明了,不,已经肯定了,这四友之中即将有一个人要上船离别。
小扁舟在江中颠簸起伏,再望去一汪江水的江水图,它这会雨天连接,江水开始翻滚,舟船抖得更剧烈,江水突破了堤岸,咆哮的巨浪下一秒无情地掀翻了小船,船上之人跳出,他不得已,他有鸿鹄之志,但无奈现实太残酷,面对江水的无情反复,他只是逃生自保。
然而,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容身之处,于是梦想、理想,未来,全部被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