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究竟是因什么而死?”
“今日,陛下和裕王爷都在,没有人敢威胁你,你尽可以实话实说。”
金仵作跟赵初对视了一眼,沉了口气,然后,他说道:“是铅中毒,有人将铅化到水里,让赵夫人喝下的。有少许的铅沾在了赵夫人的喉壁中,奴才刚刚把余下的铅粉取了出来。”
赵初心中一喜,目光往冯兮和处扫去,追问道:“是什么时间服下的?”
金仵作的目光闪烁,咽了一下口气,似是在犹豫。
昌德帝不耐烦道:“你尽管说便是。”
“日积月累。”金仵作道:“铅不比鹤顶红之类的剧毒,服下后就可以立马致命。奴才猜想,大概是下手的那个人在赵夫人每日所喝的水中,加入了铅粉,导致赵夫人慢性中毒。”
“赵夫人肺部是往外扩张的,想来,她在临死前,受过强烈的刺激,再加上铅中毒,才会暴毙而亡。”
听罢,众人心中一凛,能长期神不知鬼不觉在赵夫人茶水中下铅粉的,很可能是赵夫人最亲近的人。
他们顿时将探究的目光转移到了赵无涯,还有赵家几个子女身上。
萧老太爷盯着赵无涯的眼神,刹那间,愈发犀利。
冯兮和抿着唇,静静地看着。
赵初心中一紧,继续问:“金仵作,除此之外,我母亲的身体,可还有其他什么异常之处?”
“有。”金仵作的话给了赵初希望,不过,在一瞬,希望有立即泯灭。
金仵作将一个瓷杯放在小几上,指着它说道:“在赵夫人的胃液中,奴才发现了草乌跟犀角的成分。”
冯兮和听后,便笑道:“赵夫人临死前的几个月,不都是卧病在床么。如果赵夫人所服的药里含有其中一种,那加入另外一种后,病当然就好不了了,也难怪一点小的风寒,就能让她病那么久。”
萧老太爷高喝了一声,“大夫人所用的药,都有谁接手过?”
赵家的下人不约而同地看着赵无涯,想起来,赵无涯为了表现出对赵夫人的情深意重,经常亲自跟随着为赵夫人看诊的大夫,去抓药。虽然,赵无涯没怎么踏入过赵夫人的房门。
看着下人们的眼神,萧老太爷心中了然,指着赵无涯的指尖轻颤。
赵无涯的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想起,平日里,荷姨娘打理后宅,那赵夫人的药物,自然也是归她管。
“你说,在给大夫人煎药时,你是不是私自加入了犀角?”
荷姨娘立马就抓紧了他的手,委屈地说道:“老爷,你还不信我吗?药是我煎的,若是我在里面做手脚,我不就会被查出来么?”
赵无涯一想也是,可那会是谁谋害了赵夫人,又陷害他?
“侯爷,我倒是觉得有一处不对劲的地方。”荷姨娘又凑近了一点,贴着他的耳朵,小心地说:“今日的事发突然,你我事先全然不知,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我二人,你不觉得太令人匪夷所思吗?”
她慢慢地引导着,没有明说,听在赵无涯耳中,却是字字诛心。
他的渐渐地在赵初和赵贵妃等人身上逡巡,渐渐地布满阴霾,实觉有异。
“赵侯爷!”萧老太爷看到现在这种时候,赵无涯还跟府里的姨娘眉来眼去,不由气结,他大步向前,掀袍跪地,“陛下,武安侯赵无涯宠妾灭妻,甚至,处心积虑地杀妻,实在有愧于多年的皇恩。”
“微臣恳请陛下严惩赵无涯,让小女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外公且勿急着给父亲安上罪名。”赵初没料到,所有的罪证会指向赵无涯,细思一番,跟昌德帝说道:“陛下,父亲与母亲素来相敬如宾,怎么会不知轻重,随意杀妻?”
“微臣认为,此事干系重大,应该交由大理寺深入彻查,再等一段时间。”
赵无涯见赵初为他求情,心中不免有愧,后悔自己怎么会去怀疑亲生儿子。
忽然间,守在灵堂外的侍卫急匆匆地跑过来,“陛下,卑职等人在侯府门外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此人自称是城南棺材铺的掌柜,有事要见赵小侯爷。”
昌德帝眼中的疑虑更重,“带上来。”
“草民不知陛下今日在此,求陛下恕罪。”棺材铺掌柜进了灵堂后,便慌里慌张地抖着肩膀。
“你有何事,需要偷偷摸摸地前来?”
棺材铺掌柜看了看赵初,胆怯地低下头说:“草民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前几日,小侯爷让草民做了一口特殊的棺材,草民担心前来扶灵的人抬不动,所以,才特意来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而小侯爷嘱咐过找他时,不能让别人知道,草民只好从后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