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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小姐?”掌柜的略是诧异,在往后看去,便见到了人群中的冯兮和。
冯兮和的面上蒙了一方轻纱,默默地站在那,看着这名妇人,眸光清冷。
妇人继续据理力争,“钱大小姐,你以为我愿意来闹?换成是你家里有人变成我儿子这样,你能不气吗?”
“再说了,你有眼睛,可以看到,缕斋卖出的字画,那么多人都说闻着很刺鼻,上门来讨说法呢!”
“那我父亲也买了缕斋的字画回去,怎么没发现问题?”钱绯绯不以为意,“你说你儿子有病了,那也得先去看大夫啊!你把你儿子带过来,跟人理论,万一耽误了救治,你不是连儿子都没了吗?”
妇人抬起头,唾沫星子往四处飞溅,“你们钱家是金陵首富,缕斋的老板再傻,也不会傻到去讹你们家,只会狠狠地宰我们!”
说着,她吞了吞口水,还想争辩,却见冯兮和走出来,笑问道:“这位夫人,你说你报了官,然后,想状告缕斋的有两点,一是缕斋以次充好,用了劣质的颜料,二是那种颜料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危及到你儿子的性命是吗?”
“对。”妇人点头,她看着冯兮和如湖水般平静的眼眸,觉得这个女子年纪轻轻,却似是能看穿她的心事一般,不由心虚地低下了头。
冯兮和柔和地问道:“那你可否告诉我,你们家是什么时候,以多少价钱从缕斋购得这幅字画?”
妇人说道:“昨日午后。”
“那你儿子又是在什么时间出现异样的状况呢?”
“昨日,我把画带回家之后,他看了很喜欢,我就给他挂屋里去了。然后,他一直没踏出过房门,到了今天中午时,却突然倒在了地上。”妇人的强自镇定。
在她们说完之后,掌柜的思绪一转,便回去取账本,缕斋卖出的每一幅画都会有记录在账本上。
核对了一遍之后,发现跟此妇人说的都对得上,掌柜的又诧异道:“这就奇怪了,偏生你们买走的字画出了问题,而目前还在缕斋中的字画跟各位所买的属于同一批,并没有特殊的气味。”
“诸位如若不信,大可以随这位掌柜的进来,细细检查一番,看是不是能发现任何不对。”
众人犹疑了一瞬,便踏入了门槛,在挂满了字画的墙壁边来回走动,嗅了再嗅。
在人群中,有一主一仆似是路过,他们在门外站定,好整以暇地看着门口发生的一切。
“这位夫人,你怎么不过来?”冯兮和见妇人心虚,便笑道:“你若是不来,我便只当你是受了何人指挥,有意来砸缕斋的招牌。”
妇人的眼睛眨了眨,心道,怎么可能没问题,唆使她来的那人称,从前几日起,缕斋所用的颜料,都是被加入特殊的东西,闻久了会令人头昏脑涨。
她沉了沉气,即是说道:“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知道出了事,就暗中偷换了一批字画。”
话落,她即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起身,准备过去。
然而,此时,钱绯绯却指着一个鬼鬼祟祟往外跑的人影,喊道:“别跑!”
“做贼心虚,抓住他!”
众人忙地抡起衣袖,跟着钱绯绯,前去追赶那人。
难道是败露了?妇人心头一跳,眼神闪烁。
“不看了,我先带我儿子去找大夫!”她匆忙回头。
“照你这样来,你儿子怕是撑不到看病的时候。”冯兮和十分友善地说道:“大夫么,我们的门口就有一位,而且,她的医术绝对会让你心服口服。”
说罢,木兰幽缓缓步出,径自过去,给担架上的妇人儿子看诊。
冯兮和介绍道:“这位是城西医馆新来的木姑娘,在城西一带,有口皆碑,就算你信不过我,也得信得过她。”
妇人根本来不及阻拦,就见木兰幽查看了她儿子的脸色,舌、头,还有掌心。
木兰幽查看了一番后,便抬眸道:“妇人,你儿子是昨日吃了太多的寒性食物,夜里又着了凉,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妇人的脸色一白,她又补充说:“你要是不信,尽管去请其他大夫再来看看。”
不多时,钱绯绯也已揪着刚才那个逃跑的人回来了,她用麻绳将他捆了,厉声质问:“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指使?”
那人呜呜咽咽了半天,低着头,就是不肯说实话。
冯兮和扫了一眼妇人,便走到那人跟前,“那位夫人已经报了官,本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要是不说实话,等待会见了官老爷,牢房里的刑罚可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