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泄不通。
他心中一顿,怕是早在张德妃差人将钱绯绯绑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猜测到他会在背地里有所行动,但是,特意装不知道,只是为了让他误以为他们已落入陷阱中。
一身红衣灼灼的顾时引走在前面,面容冷肃。
顾时引走到冯兮和的身边,而后,目光落在顾锦城的身上,眉峰微挑,“二侄儿,怎么皇叔告诫你那么多次,不要觊觎你的皇婶,你就是不听呢。”
冯兮和轻咳了一声,悄悄提醒,“王爷,这不是正事。”
顾时引仍然是沉着一张脸,姬十六已是说道:“先前,陛下已经明令二皇子殿下不许留有多余的侍卫。”
“可是,二皇子殿下竟然擅养死士,还与江湖邪派毒宗相勾结,放出毒瘴,意图不轨,是不是应该先押入天牢候审?”
顾时引微一颔首,即是颔首道:“将二侄儿先打入天牢,也该让陛下知道一下,这么多年来,二侄子对他所怀有的心思。”
“裕皇叔且慢!”这时,顾锦城倏然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由羊脂玉雕成的令牌,上面纹饰着白象的图案,“裕皇叔,可否还记得,你的这块白象符?据说可以号令三军。”
“若我用这块白象符来对付你,你当如何?”
冯兮和定睛望去,见到那块白象符就是顾锦城先前让她从顾时引那盗取的那块。
她转眸看了一眼顾时引,紧张地握紧他的手。
虽然当时,顾时引没有在意,可白象符意义非凡,那个时候,她是没有在意顾时引的生死,可现在她也不敢保证落在顾锦城手里,会不会出什么事。
顾时引却反握住她的手,让她宽心。
过了不久,顾时引淡淡地看了一眼顾锦城,说道:“二侄儿,你都说了那只是据说而已。”
“当年,先帝临终前,留下过一道圣旨,让本王掌我朝一半兵符,守住宁国江山社稷,在场的三军统帅全都在龙床前受领,歃血为盟,对犯我朝社稷者,虽远也必诛之。。”
“后来变更过的每一任新统帅都要到先帝灵前,滴血起誓,以表忠心。”
“这白象符不过就是一块死物罢了,没有本王亲自开口,三军统帅又岂会听你的指令?”
“而且,二侄儿你图谋不轨,拿了它,又有什么用?”
冯兮和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前世,顾锦城费尽心机让她盗取的白象符,不过是一块死物。
顾锦城的面色煞白,相当于只拿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铁骑军已是大步上前,将他围住,奔雷匆忙拔剑应对,泠然道:“二殿下,你先走,属下来断后。”
顾时引迅速带了冯兮和出去,而姬十六仍然死死地守候在冰棺旁边,想要将先皇后的遗体一同带走。
这时,奔雷掏出火折子,点燃之后,朝姬十六的方向扔过去。
顾时引给顾准使了个眼色,顾准眼疾手快地去将姬十六打晕,扛出来,放到地上。
“十六。”孤帆小跑着过来,在树荫下照料姬十六。
钱绯绯也已经带了刑部的捕快赶过来,她第一眼就看到在树荫下晕过去的姬十六,想过去看看他有没有事,可是,当看到他已有孤帆的悉心照料,她便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没有让他们两个看到。
捕快头子看着陷入一片混战的地下洞穴,又看了看站在顾时引身边安然无恙的冯兮和,硬着头皮问道:“裕王妃,你没有事吧?”
“有事。当然有事。”冯兮和的黛眉一挑,指着地下洞穴说道:“二皇子殿下将本妃跟姬公子绑来此处,要是裕王爷晚来一步,我们就差点没命了。”
顾锦城若确实是被他自己的母亲利用,那倒着实可怜,但她不能因此,就将前世的血海深仇,忘的一干二净。
她跟顾锦城之间的帐,该算的还是要算。
捕快头子本来想说,既然裕王爷在场,那也不需要刑部帮他们做主,可冯兮和坚持,他也只好让人前去缉拿顾锦城。
于是,刑部的人也加入到混战之中。
顾时引想起刚才听冯兮和说的那些话,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前去祭拜过先皇后?”
冯兮和愣了愣,即是说道:“我那是胡说八道的。”
她不过是过来的山坡上,看到一座无名墓碑,在见到顾锦城后,随口说说,攻破他的心底防线。
要是说对了,纯属歪打正着。
顾时引微微错愕,“你的谎话怎么编的越来越顺溜了?”
冯兮和没理他,眼睛往洞穴处瞥去。
洞穴里像是起了火,不断地有焦味散发出。
不多时,铁骑军放了手,由刑部的人将顾锦城和奔雷押解而出。
“轰隆隆——”
洞穴在顷刻之间,坍圮下去,将里面的所有全都埋没。
眼前俨然已是一堆废墟。
“母后!”姬十六听到声音后,立即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