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强迫她搬出去。
南宫城。
南宫瑾正在书房中处理一些事务,元稹从天而降。
南宫瑾此前没有见过元稹,他眼神戒备地看着元稹问:“你是什么人?”
“元稹。”元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南宫瑾神色微变。他已经接到消息,知道东方城再次易主,鸳鸯楼成为了东方城新的掌权者。而元稹突然出现,南宫瑾直觉来者不善。
“元楼主此来所为何事?”南宫瑾看着元稹问。
元稹神色淡淡地找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南宫瑾说:“你父亲和南宫家那些高手已经时日无多了,冷星辰找不到引魂香的解药。”
南宫瑾面色微沉:“这跟元楼主有什么关系?”
“元某手中有引魂香的解药。”元稹看着南宫瑾说,“事实上元某是从冷星城来的,已经见过那位星辰公子了,并且跟星辰公子达成了交易。”
南宫瑾神色微变:“什么交易?”
“用引魂香的解药,交换南宫城、卢方城和辛阳城。”元稹看着南宫瑾说。
“这是冷星辰的意思,还是元楼主的意思?”南宫瑾看着元稹冷声问。
“元某只是让星辰公子做了个选择。”元稹微微一笑,“南宫圣子也该做出选择了,如果南宫圣子不同意归顺东方家的话,那些傀儡高手不出一月,必死无疑。”
南宫瑾沉默,过了一会儿之后才说:“元楼主并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南宫瑾必须要救他的父亲和南宫家其他的高手,所以不管元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只能顺从。
而元稹意有所指的话,让南宫瑾认为是元稹让冷星辰在南宫家和北堂家之中选择一家用来交易,而冷星辰选择的是南宫家,这一点,南宫瑾有些无法接受。
首先,南宫瑾并不认为南宫家已经是冷星城的所有物了,南宫家是冷星城的盟友,即便南宫家归顺冷家,冷家也不能这样把南宫家给舍弃了。其次,南宫瑾不明白,用来交易的为何是南宫家,而北堂家则可以置身事外,并且可以得到解药?南宫瑾一直都觉得冷家人跟北堂家的关系更好,冷肃跟北堂豪也是称兄道弟的,可在这件事情上面,南宫瑾觉得不公平。
“看来南宫圣子已经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元稹神色淡淡地说,“既然如此的话,请南宫圣子服下这颗药。”
看到元稹拿出的一颗红色药丸,南宫瑾心中一沉:“元楼主这是什么意思?”
“这只是为了增加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元稹看着南宫瑾说,“只要南宫家对东方家没有二心,此药对南宫圣子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元楼主是要把我变成傀儡吗?”南宫瑾看着元稹冷声说。他明白,元稹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控制南宫家,而元稹手中既然有引魂香的解药,元稹此刻拿的这东西,未必不会像引魂香一样,把人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南宫圣子多虑了。”元稹神色淡淡地说,“元某并没有操纵傀儡的爱好。”
看到南宫瑾沉默,元稹接着说:“如果南宫圣子还要再考虑一下的话,元某可以等,就怕令尊等不起。”
南宫瑾神色一冷,伸手拿过了元稹手中的药,就扔进了自己的口中。他服下那颗药之后,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样。
元稹站了起来:“元某再去冷星城一趟,南宫圣子可以等着跟令尊团聚了。”
元稹话落就不见了人影,南宫瑾面色沉沉地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
临近六月底,冷星城城主府已经是一片张灯结彩了,再过三天,就是冷肃和冷新月成亲的日子。
冷新月的嫁衣今日才做好,南宫暖陪她试了一下,很合适。
“暖暖,好看吗?”冷新月脸上满是新嫁娘的小激动。
南宫暖微微一笑:“很好看。”
“暖暖,你不要担心了。”冷新月看到南宫暖微蹙的眉头,握着南宫暖的手说,“苏哥哥说,解药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你爹他们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雪儿已经告诉过我了。”南宫暖微微摇头,示意她没事。她留在冷星城照顾南宫焕他们,所以她这些日子就一天天地看着地宫里的人身体越发虚弱,心情难免会有些沉重。
靳辰专门跟南宫暖说了元稹来过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南宫暖什么。南宫暖觉得救人才是最重要的,命都没了,还留个家族的空壳子有什么用,所以她觉得冷家人的选择没有错。
南宫暖倒也不觉得冷星城不该在这个时候办喜事,因为本身冷家就不欠南宫家什么,是冷家一直在帮南宫家。
而这天傍晚时分,元稹再次出现在了冷星城。
“看来元楼主已经得偿所愿了。”墨青看着元稹神色淡淡地说。
元稹微微点头:“没错,从现在开始,南宫家和卢家辛家都已经属于东方城了。”元稹没有亲自去卢家和辛家,而是派了属下前去。那两家人本就是墙头草,再用点鸳鸯楼特制的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他们低头。元稹比较重视的是南宫家,南宫家也是东方城这次的主要目的。
“解药呢?”墨青如元稹所愿没有插手,而现在也到了元稹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元稹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布,递给了墨青。墨青接过来,神色微冷:“我们的交易里说的是解药,而不是解药方子,元楼主这是什么意思?”
元稹神色淡淡地说:“元某以为星辰公子这样医毒双绝的人,会更愿意拿到解药配方,而不是现成的解药。元某今日要带南宫家的人离开,他们的毒如何解,不需要星辰公子费心。而星辰公子有了解药方子,自然可以为北堂家的人解毒,元某并没有食言,只是因为元某手中的药材不足,做出的解药不足以救治那么多的人。”
“元楼主,你是为了尊夫人才做这些的吧?”墨青看着元稹神色淡淡地说,“元楼主不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倒是个痴情人,希望元楼主真的明白,你做什么才是真的对她好。”
元稹神色微变,看着墨青说:“星辰公子多言了!元某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当然。”墨青神色淡淡地说。
元稹要带南宫家的高手离开,墨青同意了,南宫暖却很担心。靳辰本想让南宫暖留下,南宫暖最终还是决定跟着元稹一起走了,因为她真的无法放心。靳辰对此表示理解,而靳辰很确定,元稹或许会对南宫家的人做些什么,左不过就是用点毒,而且绝对不会是引魂香。元稹的目的是要让南宫家这些人为东方家所用,而不是弄死他们。
最后地宫里面的人少了一半,东方烈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密室里面,没有人管他。
墨青拿着那张解药的方子给靳辰看的时候,靳辰神色莫名:“竟然还要用到碧根草。”碧根草在迷雾森林那边是几乎绝种的药材,在这边也是。不过靳辰曾经从东方城的藏药库里拿过一些,如今都还在,正好可以用上。
“元稹手中的解药未必真的不够用,他这样是在为难我们。”墨青神色淡淡地说,“那位元夫人是毒术高手,这些事情十之八九都是她的意思。”
靳辰轻哼了一声说:“我也有同感。”曾经元稹给靳辰的感觉,是真的有些超然脱俗的,但如今元稹却开始插手这片土地的局势变换,为东方城到处奔走,靳辰觉得这应该不是元稹想要的,而是元稹那位夫人东方清茉想要的。元稹显然对东方清茉极好,甚至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不然他不会做这些他本不喜欢的事情。
“这方子上面的药材倒是都有,小丫头你觉得这方子有没有什么问题?”墨青问靳辰。
靳辰微微摇头:“应该没有。”那些药材靳辰都认识,这种组合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对于精通药理的人来说,是可以根据方子判定做出来的药的大致药性的。而且靳辰不认为元稹会在解药方子上动手脚,元稹那位夫人也不会,因为如果给冷家的真的是一张有问题的解药方子,那么接下来冷家和东方家真的会不死不休了。显然,如今执掌东方家的人虽然野心不小,但并没有很冒进,所用的手段暂时还是理智的。
墨青很快找来了药材,他没让靳辰动手,自己一个人把很多药材都认真处理了,然后开始做引魂香的解药。
靳辰在一旁看着,偶尔会开口提醒墨青他什么地方要更小心一些。因为冷星城的药材也只是刚刚够用,所以一点儿都不能浪费。
墨青从白天做到了晚上,他陪靳辰吃了饭,跟靳辰一起洗漱过后,看着靳辰躺下睡着,他又接着回去做了。
元稹和他安排的属下带着南宫家那些高手以及南宫暖,在明幽山谷附近停了下来。
“南宫圣女,这是解药,可以给你的父亲用了。”元稹拿出一个不小的药瓶,递给了南宫暖。
南宫暖接过来打开,看到里面有几十颗浅棕色的药丸。她没有开口去问元稹这解药是不是有问题,因为都是白费口舌。这解药就算有问题,南宫暖也必须让南宫焕他们吃了,否则他们用不了多久就死了。
元稹的属下都已经再次隐入暗中了,元稹没有动,就在旁边静静地站着,看着南宫暖喂南宫焕吃了一颗解药。
南宫暖在南宫焕身边等了一会儿,看到南宫焕脸上的红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她心中微微松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南宫焕还未醒来,元稹开口说:“服下解药之后,需要过一个时辰才能醒过来。”
南宫暖就拿着解药,一个一个去给其他人用了。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瓶子里面还剩下最后一颗解药,而地上也只剩下一个人没有服用解药了。
这人是南宫家这群高手里面最年轻的一个,名叫南宫连城,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元稹也是最远的。
南宫暖蹲在南宫连城身旁,正好挡住了元稹看向南宫连城的视线。而南宫暖伸手要去掰开南宫连城的嘴,原本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的南宫连城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对着南宫暖眨了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司徒。”
南宫暖心中一惊,很快镇定了下来。她的动作没有变,依旧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掰开了“南宫连城”的嘴,做了一个塞药的动作,只是那颗药并没有进入南宫连城的口中,而是被南宫暖不着痕迹地用另外一只手放进了“南宫连城”手里。
在元稹看不到的地方,“南宫连城”拿了一块帕子,在自己的脸上抹了几下,他脸上的红斑也像其他服过解药的人一样消失不见了,而他手上的红斑很快就被他擦掉了。
南宫暖若无其事地起身,又回去查看南宫焕的情况了,自始至终元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而那位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的“南宫连城”,事实上不是真正的南宫连城,而是司徒琏假扮的。当时元稹说要带南宫家的高手离开,墨青说他去安排,结果安排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让他们走。元稹看到南宫暖离开的时候眼眶红红的,以为是因为南宫暖才耽搁了那么久,但事实上是因为司徒琏。
墨青本来打算安插一个人混进南宫家的队伍里面,并没有想过让司徒琏去,司徒琏是主动请缨的。他的理由是他每天待在冷星城觉得有点闷,虽然他很喜欢带孩子,但是并不想一直带孩子,他想出去混。
于是,墨青就把司徒琏易容成了南宫家最年轻的一位高手南宫连城,真正的南宫连城则被留在了冷星城里面。司徒琏早已经跟靳辰认真学了掩面术,可以自己易容,所以接下来也不用担心他的易容被发现,只要他别离元稹夫妇太近即可。而司徒琏脸上的红痕,是他用墨小贝平时玩儿的一种颜料画上去的,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南宫焕幽幽醒转,感觉全身无力,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一样。
“爹,你醒了!”南宫暖看着南宫焕一脸惊喜地说。
南宫焕想要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身体十分虚弱。南宫暖扶着南宫焕靠着一棵大树坐着,南宫焕这会儿还没注意到元稹,他有气无力地问南宫暖:“暖暖,发生什么事情了?”
南宫暖神色有些黯然地说:“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情。”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南宫焕问。
“六月二十六了。”南宫暖说。
南宫焕的脸色满是不可置信,因为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四月初四,他和北堂乾冷星辰三个人一起去东方城刺杀东方烈那里。
其他人都在陆续醒过来,一个个状态都差不多,虚弱无力。而最后醒过来的“南宫连城”,似乎是仗着年轻身体好,撑着坐了起来,一脸茫然地靠着一棵大树,动作迟缓地往四周看了过去,完美诠释了“我是谁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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