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姨娘说起,应该是因为听到你的啼哭声,你娘就迟迟不肯离开了,随后她让她身边的所有丫鬟退下去,接着没多久她就在房间里自尽了。”
纳兰飞这话一出口,越发让安清染起疑了。
“可是,我娘若真的舍不得我,那不是应该忍辱负重地留下来继续跟安家人周旋,继续护着我长大,不是吗?而不是一根白绫吊在房间里自尽,不是吗?”
这些都是疑点,难道没人去追究过这些吗?
现在的安清染,倒是要怀疑她母亲当年究竟是不是自尽的了?
“徒媳妇,你是说你娘根本不是自尽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十四年来,锦鸾跟那个男人这是背了多么大的一个黑锅啊。
纳兰飞简直是不敢相信。
不过他更希望是这样,如此他的师妹就不用那般痛苦了,也许私心里他就是这么想的。
而安清染却是等不及了。
“夙言璟,我得马上去定北侯府一趟,我要问问慕容城,我母亲死去的那个晚上究竟前前后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染儿,那师父老人家他——”
“你师父他压根就没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晕倒。但是我可以肯定,你师父他老人家先前肯定早就在怀疑我的身份了,如今他老人家也算是得了答案了。”
说完,安清染走出了暗室。
而夙言璟望着纳兰飞,哭笑不得道:“师父,你何必要用这样的法子呢。”
“我都跟你提过多少回了,每次你都支支吾吾,找这个借口,找那个借口的,就是不肯告诉我那个将你身上毒素全部拔除的用药高手。”
“那时,我就猜测,这个人肯定就在你的身边,应该离你非常近非常近,所以不会引人注意,也不会让人察觉对方给你医治好了。这想来想去,师父琢磨了大半个月,终于让师父琢磨出来了,想着也就是你认识徒媳妇开始,你这个徒弟就开始对师父隐瞒了。”
“如此,师父我只能用这样的法子逼她现身了。我想,你总不能见师父倒地,还见死不救吧。果然,今个儿我总算是得了答案了。”
纳兰飞到这会儿竟是一点也不怀疑安清染的医术能耐了。
只因为安清染是锦鸾的外甥女,纳兰飞觉得这样的血脉关系应该都是有点遗传的吧。
那锦鸾可是学医方面天分极高啊,用毒方面更是不用说了,连师父都说师妹超过他了。
所以纳兰飞觉得眼下得到得这个答案是真实的,而夙言璟却是头疼了。
“师父,这下染儿肯定要生气了。”
夙言璟觉得师父是满意了,可他等会出去还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呢?
“放心了,徒儿,你媳妇怎么说也是师父师妹的外甥女,她怎么样都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怪责你的。何况,她也没时间跟你算账,她这会儿恐怕忙着调查她母亲的死因去了。”
但愿这件事情真的能够查出什么来吧,那么他的师妹还有那个男人都可以解脱了吧。
果然,纳兰飞猜得没错,此时的安清染,正带着云绯,云轻前往定北侯府。
那慕容城接到安清染的拜帖时,他盯着拜帖盯了好久,似不敢相信锦漩的女儿会来登门拜访他。
直到见了安清染,听了她的来意,慕容城终于明白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些年的负罪感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如今她的女儿亲自登门来。
他可以预见到是什么样的结果,此时的他,没有害怕的意思,竟有一种要解脱的感觉了。
“关于你母亲的事情,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毕竟你是锦漩的女儿,你有权利知道一切。”
这个时候的慕容城眉眼之间少了初见时的那份犀利锋芒,而是多了一份温情跟悲凉。
他看着安清染,放佛看到了当年的漩儿。
看到那个语笑嫣然,向他招手的那个漩儿。
可细细一看,他又觉得漩儿的女儿更像另外一个人,那就是锦鸾,漩儿的孪生姐姐。
那个眉宇之间总展露着一股英气,一双凤眸带着冷厉的女子。
而安清染听到慕容城那话,觉得他能坦然相告当时发生的情景,那便好了。
虽说那样的画面对这个男人来说是一种痛苦的记忆,是挖开他血淋淋的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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