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想到昨天妻子和夏宁溪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准备解围的话又生生地止住了。
颜子佩慑人的眼光直直看向颜母和夏宁溪,两人在这暗含警告的视线中缩了缩脖子。
此时的他心里升上一股烦躁,自己的母亲帮着别人中伤白青青,在颜子佩看来和中伤自己没有什么两样。
拉着白青青在座位上坐定,颜子佩亲手给白青青切着剔骨牛排,为她倒好牛奶,温言细语的模样,几乎令在场的所有人跌破眼镜。
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从来不会伺候人,只有别人伺候自己的玉面修罗颜子佩吗?
就连颜母和颜父都没有见过,颜子佩如此用心地对待一个人,要知道就连当初夏宁溪被他撞伤,颜子佩都只是当做例行公事一般去医院探望。
像今天这样细心熨帖,眼底布满柔情的模样,是从来没有过的。
白青青也吓了一跳,惊疑不定的目光在颜子佩浑身上下来回打量,心里暗道今天他是抽什么疯。
不是从来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我们关系的吗?难道是转性了?
夏宁溪看见白青青转头和颜子佩低声说话时,后颈处露出的一个鲜红的印记,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嘴唇狠狠地在牙齿上研磨着,恨不得把白青青挫骨扬灰,这个狐狸精竟然这么勾引哥哥……
颜母注意到夏宁溪投过来的暗示眼神,隐晦地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餐巾优雅地揩拭了一下嘴角,缓缓开口道:
“子佩,妈妈知道你年轻气盛,但是昨日一整天都和这位白小姐待在房间里面,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听她这么说,白青青被牛奶呛了一下,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真是天大的冤枉啊,自己昨天是真的一觉睡到大天亮了来着。
颜子佩心疼地拍着女人的背脊,眼中的神色蓦然暗沉,带着邪气的眼神朝颜母瞥去。
他不明白,母亲为何这一次非要站在白青青的对立面,明讽暗嘲,和自己过不去。
“谁敢说我的闲话?”颜子佩将手里的餐刀扔在桌面,发出“哗啦”的声响,靠在椅子背上微微眯了眯眼。
看着儿子不羁的表情,颜母不由得露出几分尴尬,要说离经叛道,自己这个儿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毒舌和玉面修罗的名号在商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颜子佩在儒雅的上流社会向来独树一帜,根本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想法。
夏宁溪轻咳了几声,眼神微微闪烁,然后嘴唇微张地开口:
“子佩哥哥,伯父伯母昨天受了惊吓,晚上的时候屋檐又漏雨了才想着搬过来。谁知你和……都在房间里,怎么都叫不醒,他们才有些气恼的。”
说完,她咬了咬嘴唇,乞求地对颜父颜母说着:
“伯父伯母,子佩哥哥也不是故意不出房门迎接你们的。又不是他的错,你们就原谅子佩哥哥吧,别生气了。”
白青青喝下一口气,缓缓喘过气来,听到这句话差点气极反笑。
不是颜子佩的错,那不就是她白青青的错了?夏宁溪这挑拨人的功夫见长啊!
颜母皱了皱眉头,保养得宜的脸庞看起来很年轻,她转头不屑地看着白青青:
“这位小姐,既然你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子佩,好歹也尊敬一下我们这些老人,没有躲在房间不迎接的道理。”
白青青嗤笑一声,放下手中的餐具,冷冷地看着颜母,毫不留情地说道:
“颜老夫人,麻烦您调查清楚事实了再说话,昨天我和子佩只是太累睡着了而已。况且你儿子不出门见你,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绑住他的腿,不让他出门。”
颜母被说得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指着白青青,手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最终,还是颜父看不下去地开口道:“够了!”
他看向不甘心的颜母,严厉地训斥道:“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昨晚上没睡到主卧,暂住了别墅的客房吗?多大点事情,从昨天一直闹到现在!”
白青青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根本原因啊,颜母这么死要面子的人,肯定不愿意屈居客房,所以针对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颜子佩见白青青吃得差多了,便拉着她站起来往外走,薄唇轻启地开口:
“主卧是我和青青房间,既然爸妈搬过来,就住在客房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区别。”
颜母难以置信地也站起来,看着儿子往外走地背影,十分惊讶地说着:
“子佩你疯了吗,你让妈妈睡客房,说不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说我们颜家不懂得规矩和礼数?”
颜子佩冷哼一声,脚步加快地往外走,龙行虎步的身影彰示他此时心情非常不好。
“你给我闭嘴!”白青青亦步亦趋地跟在颜子佩的身后,听见了后面传来颜父恼怒和严厉的声音:
“你给我安分一点,什么主卧客卧,我看根本没什么区别!你到底在折腾够了没有?”
颜母被自己丈夫这么一吼,也只好低下了头不再说话,怨恨和不甘地看着白青青远去的身影。
夏宁溪优雅地用着早餐,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一样,出尘的模样带着几分仙气。
对比起她的沉稳镇静,颜母的歇斯底里就变得更加可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