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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
他无暇悲伤,跳上越野车赶紧逃离现场,身后是密密麻麻如群蚁排衙般的恐怖分子,围着梁厚仁出事的现场如热锅上的蚂蚁。
梁以沫含泪从观后镜中移开视线,脚下猛踩油门赶紧驶向安全红色地带。
梁小濡是被噩梦惊醒的,躺在宾馆的大床上,小手拍着胸口。她梦见爸爸了,踩着一地的鲜血给她送一只小木马,嘴里不住的说着,小濡,要快乐。。。
惊魂未定,她索性不睡了,坐起身打开电视机,满屏的都是波斯语的报道,偶尔夹杂一些俄文,她根本看不懂,只是从新闻画面里看到好像是江边出事有人被黑帮暗杀了,其他就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些文胸、唇膏的广告云云。
因为梁以沫下落不明,她很排斥看这些对人间惨事的报道,生怕到时候认出那张熟悉的脸来,赶紧关了电视,随手翻看教堂里顺走的那本圣经。
很平常的一本书,偶尔有人用同色系不显眼的黑色水笔圈点勾画做了些笔记,因为不懂波斯语和俄文,她暂时看不出什么蹊跷。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被耍了?决定放下圣经这条古怪的线索重新回到现实中来,起身下地打算去一趟大使馆,看看能不能有梁以沫的蛛丝马迹。
找梁以沫真的很难,他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不能明着找,只能暗落落的私访。
郊外的丛林里,午后的阳光将斑驳的树影投映在落叶上,气氛静谧美好,不过,男人的心情却并不像天气那样晴朗。
梁以沫从树叶下面取出自己的手机,电量还有一格,他拨出一个电话,沉稳的命令:“T,给我查二号装置所在的位置。”
一分钟后,对方回复:“二号装置的军事坐标是。。。”
得到了准确方位,梁以沫挂了电话,脸上却并没有任何喜色。
清澈的眼睛里突然涌上一丝的忧虑,他轻轻自言自语着:“梁小濡,如果你知道是我开枪亲手害死了你的父亲,还会原谅我么?”
与此同时,梁小濡摸着脖子上梁以沫送她的项链,两人之间似乎只有这层关系了,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在她的生活里淡出了十多天。
除了想念,还有担忧。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白鸽飞翔的广场上,大使馆的人已经将她婉拒了,说没有任何一位叫梁以沫的中国公民进入过塔吉克斯坦的过境,让她回国再去找找。
梁小濡简直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和梁以沫的距离越来越远,好像那个人就在暗中窥视着她的一切,却就是不出来和她见面。
随着人流走到了广场一边的胜利大剧院,那里上映着歌剧《图兰朵》,她不是个高雅的人,却觉得有个地方安静的坐坐,感受一下艺术的熏陶也不错。
木讷的买了票做到了大剧院里面,《图兰朵》正在上演,演员们全都很敬业,表情到位动作逼真,很快就紧紧抓住了观众们的视线。
梁小濡这才发现来看演出的是孩子居多,估计那个学校包场了似的,满满坐了一大半十岁不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