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摇头晃脑道:“袁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也;袁绍割据悖逆,公奉天子以讨不臣,此义胜也;桓灵以来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宽,纵容豪强,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也。”荀攸与程昱对视了一眼,觉得他分析得虽好,却并没什么实际意义。
郭嘉兀自如数家珍道:“袁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定辄行,随机应变,此谋胜五也;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也。”
本来应该对曹操说的话居然对我说了我真是笑了,继续问道:“还有别的吗?”
郭嘉道:“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第七仁圣也;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郭嘉娓娓道来,越说越兴奋继续道:“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袁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
在场之人虽听出他这番推断里大有阿谀之态,但现在正是提气的时候,夸张一些也不无道理。
“说得好!”我爽朗一笑。但笑过之后,内心深处的忧虑还是不由自主地爬了上来,虽然我领先一步消灭吕布,但曹操身死必定对我军士气有些许变动,况且袁绍这么快就赶上了,他毕竟兵力远胜于我啊!想要打别人必先护自己,牵着袁绍鼻子先要自己无懈可击,东线已然无忧,可西线还有个大缺口,若是眭固与袁绍合流,河内一路就会成为中原最大隐患。现在趁着他忙于收拾张燕,我必须尽快扫灭张杨余部,保持住领先一步的优势!
想至此我站了起来,森然道:“河内战事不能迟缓了,奉孝替我传令,三军士卒整理辎重兵器,明早拔营向敖仓进发。”
“诺。”郭嘉领令而去。
我接着又唤程昱道:“去通知此地各郡太守,叫他们马上回到各自辖地整备城防!”
“诺。”程昱也领了命,但一步一回头,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明白他心思问道:“仲德是不是也想跟我去?”
“正是!”程昱赶忙转身道:“兖州防御之事已定,有万潜、李典、吕虔他们在,这一次就让我随军听用吧!”程昱一心巴望着打仗立功,建都许县后他留守兖州,如今吕布已经除了,东边没仗可打没功可立,他又开始心痒痒了。
我哈哈一笑道:“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我带着你走!”
“叔父,我有一个建议。”曹丕突然出声道:“河南尹董昭曾在张杨帐下为谋士,与河内诸将大多相识,不妨把他调入军中,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高!”荀攸连伸大拇指道:“公子越发心思缜密了,我这就给令君写信办这件事情。”
我欣慰的看了曹丕一眼,这小子果然是个人才,难怪曹操死后这小子能压制住司马懿,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