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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实话是伤人的,可是不说出实话,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我和蒋天御迟早要面对真话的一天。
“好一句彼此放手,不再纠缠。”
他笑了。
我明白蒋天御的笑容并不是代表开心。
“我去给你拿碘伏,你等等。”
我快步的夺门而出。
离开卧室,我站在走廊上,被贴着墙,闭上眼痛苦的默默流泪。
我心痛的是我们无法继续相爱。
我们身上有彼此的责任。
我是陆家的大少夫人,他是蒋家的少爷。
我们不可以不顾世俗,不顾陆家人的心情重新在一起,尤其是在陆致远死后的境遇下。
我调整心情快速离开,下楼给蒋天御去领碘伏。
我对蒋天御撒了谎。
我内心非常渴望与他重头开始,可我也害怕重新来过。
以前的错,我怕重蹈覆辙。
我领完碘伏回来,上楼走进卧室,重新给蒋天御擦药。
“这次,我要是离开了美国,你有什么话想要带给蒋老爷子的吗?”
我反问道,和他聊些别的转移下注意力。
蒋天御的黑眸直直地望着我,良久说道,“告诉他,我很好,其他的不必多说。”
这依然是他的作风,不善多言。
我给他处理好伤口,又里里外外帮他换了一套衣服,我得下去洗澡,再上来守着他。
“蒋天御,我先下去洗漱,你一个人待会儿可好?”
我反问道。
“去吧!”他说道。
这次,他没有和我唱反调。
我下楼回到卧室,捧着换洗衣服去了洗手间,洗澡的时候我在想一个问题,蒋天御说,就算是历史重演,他依然会选择推开我,这决定永远都不会后悔。
我可以明白他的心情。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蒋天御希望我活着,活下去,他怕我们变成张瑶和苏州青年的结局,可是他永远不会明白,比起推开我,他孤军奋战,为什么不选择和我并肩去面对呢?
我懂,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思考问题不同的思维方式。
他认为我离开,他做事心无旁骛;我认为不离开他,我做事才会更有力量。
总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不能互相埋怨,也不能再互相推卸责任,勇敢的接受结局才是最理智的行为。
我洗完澡,吹干头发往楼上找去。
我推开卧室的门,蒋天御并没有熟睡,他好像在等我。
“你先去睡,半夜的时候我可能会痛。”
他的黑眸望着我,视线灼灼,语气冰冷。
我没有反驳,冲着他说了一声“晚安”,然后走到沙发前躺下。
我想到什么又掀开被子站起来,走到蒋天御的床前,我俯下身帮他拉高被子,掖了掖被角,一个月的时间,我能够为他做的事很少很少,可我愿意全心全意去做。
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握住我的手,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能不能睡在我身边。”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只是陈述句。
很明显,他不是问我同不同意,只是告诉我,他想要我睡在他的身边。
“会碰到你的伤口吗?”我反问道。
“没事。”
有了他的同意,我掀开被子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这张床够大,不算拥挤。
我躺在蒋天御身旁,他深邃的黑眸凝望着我清澈的杏眼,我们一直望着彼此,凝望了很久。
“蒋天御,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我困倦的开口,示意他快点睡。
他凑过来,我不敢动,躺在床上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感觉到,他靠近我只是为了亲吻我的额头。
“睡吧!”
他说道。
我安心的闭上眼,沉沉地睡去,这一天照顾蒋天御我确实累了。
迷迷糊糊间,我睡到半夜,好像听到什么声音,蒋天御转过头背着我。
我从他狰狞的耳背伤疤察觉到一件事,他身上的痛又开始发作了,我一个激灵掀开被子跳下床,绕到床的另外一边方向。
“蒋天御,你怎么样?”我低眸靠近他。
他脸色苍白,没有开口和我说话,我从抽屉里掏出纸巾,往他的脸上,脖子上擦拭着冷汗。
这漫漫长夜,他夜不能眠深受伤痛的折磨,我眼睛看着委实急在心里,恨不能替他分担痛苦。
我似乎是从潜意识里想到一个办法,低头,吻上他的薄唇,我知道这个吻或许解决不了什么,但是可以暂时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们望着彼此,黑瞳里倒映着彼此的脸庞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