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百花一见这个登时就叫了起来,我赶紧拦她:“哎,都是孩子,他们不懂事。”
“不是!”何百花甩开我胳膊,把车玻璃摇下来就冲那几个熊孩子喊:“顺喜!顺喜!”
原来是还是认识的?
那几个孩子中的一个挂着两挂鼻涕的小男孩听何百花叫,回头瞅她一眼,哇一声叫,脚下不停,和几个孩子一溜烟儿的散了。
“你认识那孩子?”
何百花瞧我一眼轻轻点头:“认得,他家大人就是在我们宅子里打理蔬菜的,最近流行自种自吃,我家宅子后头也圈了块地。”
“恩,走。去找个大人问问。”我开门下车,等了一会,才看见何百花两腿不稳的也下了车。
之前在公路上和跟踪者怼车技的那个彪悍女是彻底没了影子,现在的她完全就是一副懵了的样子。
我在前头引路,随便找了户人家敲了敲门。没人应门。
又换了三四家,依旧是房门紧闭,不见半个人在。刚才见着那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已经疯到哪去了,踪影不见。
大太阳底下,我和何百花两人戳在这破败的村子中,感觉一阵阵的身上发凉,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有点烦躁的我,在又敲了一户人家没人应门后,干脆直接伸手推门。像这样的小村子,不锁门也是常事。
倒不是说民风能有多淳朴,看这村的样子,实在也是没啥可值得人惦记的东西。
门果然应手而开,我招呼着带着何百花就朝里走。何大小姐多少还有几分局促,似乎感觉就这么闯进人家有点不是那么回事。
我却是管不了那么多,师傅师姐都丢了,还矜持个啥?
走到房子里略看了看,就两间屋,每屋里一张大炕,家里倒是也有电视冰箱什么的,看上去倒没有外表那么不堪。
桌子上胡乱摆放着几个小本子,我随便抄起一本一看,是一本小学一年级的数学课本,上头还写着个名字,陈得玺。
我把课本递给何百花:“你瞧瞧,这是刚才那孩子的名字不?”
何百花扫一眼轻轻点头,我捏着下巴满屋子里又转了会,发现这房间肯定有大人在,只是眼下出门不知做什么去了。
正琢磨间,就听门被人推开了,叫陈得玺的小男孩正拽着个老太太的手,从房门外进来。
进门一瞧见我和何百花,老太太登时愣住了。显然是对我们两个不速之客没有心理准备。
何百花一见这老太太却是眼睛一亮,张嘴就叫:“哎,刘奶奶!”
老太太听她叫,有点困惑,又把何百花仔细瞧了瞧,最后略带几分局促道:“你是……”
这么普通的一句问话,何百花听完脸上血色一下就退了个干净,满脸苍白,稳了稳心神这才又指着自己道:“是我啊,我是何百花。是那边何家宅子主人的女儿啊,您见过我好几次呢,上个月我回来时还见过您,不记得了?”
老太太听她这么说越发茫然了,怔怔看着她:“何家?三十里堡可没有姓何的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