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男女都有,但都是一脸的僵直,远望过去,看不清什么表情。
又是一阵锣鼓响,先前抬棺的工匠们合力启开棺盖,拿出了那种改良锹。
而围过来的那些单眼人,大家齐心协力,展开了一张黑塑料布一样的东西,平铺在了弯月形的棺材围着的草地上,连着尖嘴口。
这是要从尖嘴里出来什么东西怕把草地弄脏了的样子吧。
拿着改良锹的工匠们,也成弯月形站在了黑塑料纸的周边。
怪异的是拿锹的姿势,一手握锹柄,一手握锹中段的把手,提起来,锹面与地面垂直,这简直就不能叫锹了,这可以叫大砍刀。
那个蒙面黑衣人一声呼哨,村民们一下子退到了石棺后,只有四个村民一左一右守在了尖嘴边。
而这四个人的手里,拿的是青铜剑。
简直一直见这种剑,这是这里的通行兵器呀。
黑衣蒙面人又是一声呼哨,跟着锣鼓又响起。
周围提锹的工匠齐齐躬了身子,严阵以待的样子。
而那四个守在尖嘴口的村民,此时提起青铜剑,啪啪地砍着出口处的青藤。我突地想到,看来,这个出口,还是第一次打开,就是因为那形似兰姨的女人死后,才有了这种变故么。
尖嘴口一下溜光,可以看到有个凹槽口,上面插着一块有眼的类似钢板的东西。
四个人四双手握住钢板上端,齐齐地望向蒙面黑衣人,一声呼哨,四人合力一提,钢板哗地拉开,两人提了钢板,两人空手,都是快快地一下子退到了石棺后。
呼!
轰!
黑白夹杂的成团的东西裹涌如急喷,从尖嘴口一下急喷出来。
扭杂,裹涌,嗖嗖地蹿动在黑塑料纸上。
哇呀!
蛇!
老天,纠裹在一起的有黑有白有灰的蛇团呀。
怪不得要铺塑料纸,怪不得所有的人要躲到石棺后了,蛇可是见缝就钻见人就咬的。
扑扑扑扑扑扑!
躬身严阵以待的工匠们挥锹如大砍刀齐齐斩下,立时血肉模飞,急涌裹出来的蛇团还未及在黑塑料布上展开完身子,一刹间全成了锹下的血肉糊糊。
砍得快,砍得猛,砍得碎,几乎斩成了血肉糊糊。
一刹间,黑塑料布上,竟是有了厚厚一层的蛇血肉糊。
连老张都忍不了干呕了几下,我拼命压下胸中的翻滚,旁的若晜掩了口鼻,这热闹看的可能出乎她的意外,脸都白了,紧紧地依着我,全身都在抖。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若晜又更紧地依了我,整个人几乎钻我怀里面了。
尖嘴口还在涌个不停,而工匠们几乎砍红了眼,血桨子溅起一人高。
却紧而有序呀,这训练得太严格了。
有人砍,稍后一点的,就用锹铲了蛇肉血糊朝石棺里装,紧围里圈的石棺装满了,村民们依序上来盖棺抬走,又是后面的一层。
这简直分工合作如此严密,我们都自叹弗如呀。
不得不佩服那被我和老张一个小计谋搞嗝屁了的女人,聪明呀,人才呀,这才明白这锹的妙用呀,要是刀呀剑呀什么的,砍下的威力大打折扣不说,如果只是斩断蛇身,这蛇急了那连着头的半截身子依然会上来咬人的。但这锹就不一样了,威力无穷,可以连砍带砸,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更妙的是,放了把手,又是锹,可以铲血糊入棺,高,实在是高。
血腥弥漫的场面持续了约有一个多时辰,尖嘴口终于再无蛇团涌出,而地上的血糊,已然全部装满了石棺。
有村民提着水桶上来冲洗黑塑料布,更多的村民却是在抱着干枝树段架在石棺旁,人多力量大,黑塑料布冲洗叠好的同时,所有装满血糊的石棺全被干枯的树枝落叶架满了。
这是要烧?
烧这东西有毛用?
正惊讶间,老张突地用手捅了捅我的腰,一看,切!一个人影!靠,这不是我们一直记挂着的那个晚上看到的洗眼珠子的瞎眼老头么。
此时老头脸上两个黑洞依然次森森的,提了一个大袋子,走进人群,走近了那尖嘴洞口。
打开袋子,老头掏出一把把的白色的丸子一样的东西,朝着尖嘴口里猛丢。
蛇卵?
我只能是这么想,看来,这就是一专门喂养蛇的地方,三十八户单眼人中,那瞎眼老头就是技术总监吧,专门负责喂养这些蛇的,刚才是第一批出货了,这是在投苗喂第二批呀。
跟着,瞎眼老头又是掏出了把黑珠子,熟悉。
这不是那天晚上我们看到的老头洗的眼珠子么!
老头也是一把把的丢进了尖嘴里。
还得喂眼珠子呀。
全部丢完,老头退出。
又是一阵锣鼓响,所有的人全退离了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