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俊公子倒是没有什么,面色如常,他像是在看这青楼的装饰风格,或在书画面前站下,或是观赏着桌子上的玉瓶,对那些东西的兴趣倒像比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更浓上几分。
太子心中纳闷,越发觉得这两个人的目标是冲着楚云儿来的,其它的庸脂俗粉根本看不上,他心中不禁有些起急,问身边的姑娘道:“那楚姑娘人在哪儿?”
身边的姑娘一笑,声音甜腻道:“哟……公子,奴家伺候您不好吗?”
“快说!”太子怒了,伸手抓住那女子伸过来的手腕,微微用上了力。
姑娘吃痛,又见他眉眼间的煞气,登时心中害怕,再也没有心思调情,只能颤声说道:“公子莫气……奴家说了不做数的,楚姑娘的事,要等玉姐来了。”
太子一见她不像是说假话,冷哼一声松开手,借力往后一推,不再说话,那姑娘被他推得后退了几步,也不敢再靠近。
俊公子用眼角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翘了翘,他没有说话,更没有看向这边,只是轻轻的摇着扇子,看着墙上的一幅书法,他的目光落在其它的一个字上:“等。”
此时,满天星光下,明月独照中,那幢小楼上却不是那般美妙。
一个妙龄女子,身着白色锦衣,看得出来花了大价钱,那锦衣衣摆和袖口都绣着暗色的花纹,轻轻动作间,隐约有花朵绽放,的确是极其精妙的心思。
她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似有若无,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透出几分粉嫩来,黛眉轻扫,一双眼睛水意迷蒙,唇色嫣红如脂,的确娇美动人。
只是,此时她却没有表现出玉姐训练她时应该有的那种姿态,她完全被吓呆了。
一个黑衣人站在她的面前,一身黑衣如夜深浓,长相平平,但是那双眼睛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只需看一眼,就觉得那双眼睛里射出的光像是在自己的身上狠狠的刮来,带着皮肉,脱离了骨头。
她大气都不敢说,生气一动,颈间的冰凉刀锋便割怕了细嫩的脖颈,她的手指轻轻颤抖,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是楚云儿?”黑衣人打量了她半晌,终于开口。
楚云儿点了点头,这一点头,眼睛里的泪差点滴落下来。
黑衣人的眼神一闪,倒不是因为她的眼泪而心生怜惜,更像是因为她承认是楚云儿而觉得她的姿色一般而有些诧异的样子。
这个认知让楚云儿有些难堪,但是现在,任何感觉都不如生死大事来得重要。
“好吧,你放心,我不会杀你。”黑衣人说完,突然诡异的一笑。
楚云儿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眼前便是一黑,她晕了过去。
黑衣人对她一笑,然后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放在她的鼻子下,最后把她拖起来扔到床上。
办完这些,他快步出了小楼,身子一跃,便融入黑色的夜中。
玉姐突然想起一句话叫“否极泰来”,而她现在的情况却是正好相反,她紧张的手心全是汗,不住的想,是不是好运气来得太多太猛,一下子便用完了,否则的话,现在这个男人怎么用刀压着自己的脖子?
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心中虽然紧张,但是她细想想自己也没有得罪过眼前这个人,应该不至于以性命相搏,她勉强一笑说道:“这位爷,不知道奴家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
眼前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冷声说道:“我来问你,你们这里果真有个叫楚云儿的?”
玉姐心中一怔,她自然知道这个楚云儿是假的,但是,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又是一笑说道:“自然,云儿姑娘便是在那幢小楼上。”
她抬手一指,和刚才的姑娘所指的方向一致。
风行的目光深沉,他再次看向那幢小楼,眼中似装进了这浓黑的夜,风声微微,这青楼中的娇笑欢语,丝竹声声,脂粉甜香,都似乎在这一刻远去,只剩下静寂。
良久,风行低声问道:“我来问你,这个楚云儿,究竟是什么来历?”
玉姐的心头更惊,她快速的想了无数个可能,难道说……是这些人听说了什么?又在怀疑什么?
那个秋容之前也是官家之女,不过是后来父母亡故,哥哥又不成器,这才家道中落,落得了如此的下场,莫非……这是她的什么故人找来了?
随即,她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应该由她的哥哥出头才对,而不是应该让这陌生人来呀。
不管如何,这个时候是不能承认的,她咬了咬牙,故作轻松说道:“爷是什么意思?”
风行的刀往下沉了沉,目光阴冷如蛇,“别管爷是什么意思,问你什么回答什么便是!”
玉姐口打唉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那奴家就说予爷听一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