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皓焱不悦地站起来,盯着她问道。
小悦说她在花园里遇到了芸妃,芸妃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一回来就做噩梦,还叫着云墨的名字,这么久了,怎么还把那个男人放在心里?难道这些日子,他做的都是白工夫?
陶伊摇了摇头,垂下了眼帘。
“都下去。”他一挥手,众人连忙退了出去。
他弯腰,扳起陶伊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问我,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还是帝宠,我告诉你,先有了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才会有帝宠!但是,如果你受不起这宠,敢私通那边,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写信这种事,我绝对不允许发生!”
说着,他一挥手,那些信的碎片就如同落叶一般落在她的身上。
她有些恼怒起来,这算什么?云墨是他的敌人,可是不是她的!她怎么可能为了他,就把云墨的一切都忘得光光的?她有和他联系、关心他的权利!这个,和感情无关!
倔强地跳下来,把地上的碎片片收起来,冷冷地说道:“写不写信,这是我的自由。”
龙皓焱看着蹲在地上捡信纸碎片的她,又气又恼,她一定要这样固执倔强吗?她到底是不是女人?会不会撒娇?会不会向自己讨个饶?可不可以不要再心心念念地想那个青阳云墨?她为什么不想想,现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她应该关心的人是自己!
他处理完政事,哪里都没去,径直就往她这里来了,可是一进门就听她在说梦话,字字句句,全是云墨的名字,让他怎么不气,怎么不恼?他的女人,时至今日,作梦都在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越想,心里越发不爽快,忍了又忍,可是她依然蹲在那里仔细捡着散得到处都是的碎片片,于是,他忍不住了,恨恨地,抬脚就往她的腰上踢去,力度不大,却刚刚能让她摔在地上。
陶伊没防备,被他踢翻到了地上,脑袋却碰到了床榻的木沿上,砰地一声闷响……她捂着碰痛的地方懊恼地转过脸来,一双水眸中噙满了委屈的泪花儿。他怎么还在用脚踢自己呢?在他心里,自己就应该逆来顺受,什么都得顺着他吗?自己只是想知道云墨的消息,有什么不对?犯得着这样大发雷霆吗?他自己还有满宫的女人向他眉飞色舞呢!
“你出去,我要休息了。”她擦了把泪,扶着床柱站了起来,低声说道。
嗬!又赶自己走?龙皓焱更怒了,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冷冷地盯着她,一咬牙,声音更低沉了:
“陶伊,你若再不改改这性子,别怪朕冷落你。”
陶伊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心里的委屈一阵高过一阵,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云墨的脸,他是不会这样凶自己的!更别提用脚来踢自己!都是自己蠢,以为他会像云墨一样,喜欢上了就会温柔地喜欢!他不是那样的男人,他是龙皓焱,他最擅长的,只是霸道。
看着她泪眼朦胧,却依然一副咬着唇,一言不发倔强的模样,龙皓焱恼火地松开了手,一甩袖子,掉头就走。
门,被他重重地摔上,一声巨响,吓得外面的奴才们跪了一地,直到他去了老远,一个个才得得瑟瑟地爬了起来。
小悦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来,见陶伊还坐在床头上抹眼泪,不由得又埋怨了起来:
“娘娘呀,你就不知道说几句好话吗?他是皇帝,是男人,你在梦里一口一个云墨,他不气才怪!”
“那他想踢我就能踢我吗?”陶伊闷闷地说道。
“天啦,娘娘,说什么踢不踢,陛下想杀谁就能杀谁呢!婉妃跟了陛下这么多年,还不是关进了冷宫……”
小悦压低了声音,念叨着,却不知道这件事正是陶伊所介意的,一个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女人,一颗心全系于他,可是却是这1;148471591054062般下场,若不喜欢,他当年为何要纳她进府,若喜欢,为何又见了新人忘旧人?
隔阂再度在二人之间建立起来,好不容易融洽下来的关系,在这个晚上降到了冰点。
陶伊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像碾米一样在榻上碾了一整晚,也没能合上眼睛,只一个劲儿地想着自己和龙皓焱的关系,自己真的错了吗?不应该像要求普通男人一样要求他?当然,自己只是乡村的小寡妇,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陛下,哪里能容下自己这样的固执,他希望自己的人和心都完全地属于他,就连呼吸也要听从他的安排!
她才不要这样的束缚!
更何况,云墨是自己依靠了六年的精神支柱,就算是爱没了,这情份还在啊!怎么可能让她不去想、不去关心、不去牵挂?这种感情,是刻进了骨子里的!是什么人、什么事都替代不了的。当然,他是不会懂的,龙氏的皇族里哪里来的感情?兄弟、父子,夫妻相残!
他不会懂!
这是时光留下来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