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熟悉梦魇之术,除了龙伯的诊断没有任何可以依据的。面对未知才会让人无从下手,谢衣比以往思考的沉默时间都长。
揽月霍然抬起眼眸:“公子拿不定主意,是因为那个人叫君策吗?”
在场只有他们两个,明白这话的意义。但谢衣摇摇头,不是。
“这件事情,想一想背后的动机。”揽月一下子明白了,要想理解一个人行为,只能根据动机,对方为什么要用梦魇术,真的是因为没法直接杀人才如此,还是,其实对方的目的,也并不是想要红儿的命。
揽月立刻拔足,往石门的方向奔。
九王身边绕着两个姑娘,清一水的作壁上观,冷待着外界“又爱又恨”的九王殿下。
九王只能自己解决一些端茶倒水更衣的事,因为,即使到了这里,他依然无法让别人“碰”他。
门被人打开,揽月从院子外走进来,笑的言不由衷:“君公子住的还习惯吗?”
对方回答的也心口不一:“贵府的招待太好了。”
“那就好。”揽月点点头又说,“总不好让客人不满意的。”
九王笑笑,若要他满意,这里的人怕是要不高兴。
揽月顿了顿没说话,九王说道:“若是可以,这两位也不用辛苦了。”目光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婢女。
揽月挑了挑眉,这是在对她们分配的婢女不满意?她当然不知九王的癖好,但这却让她心里一动,面上微微一笑地:“之前君公子提到了红儿,莫不是喜欢红儿来这里?”
九王看了过来。
揽月叹气:“不过红儿病了,肯定不能来。”
九王不动声色:“病了?”
揽月佯装叹气,眼角余光却看在九王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这个人的城府,说好听了不比公子差。
可九王下一句话不高不低地抛出来:“贵府不是怀疑我和我的人下手吧?”
揽月狠狠激灵了一下,接触到对方嘴角,一个不深的弧度,却好像隔着一层纸纱,只不过没有戳破。
揽月冷静下来,又盯了盯九王,转身要走。身后传来声音:“……可否让在下看了看红儿姑娘?”
因为这话让揽月留住了脚步,她生生笑出来:“你去看红儿?”似乎眼角眉梢都在问为何。
九王的神情没有变化,又或者说他只是隐去了笑容,轻轻说:“在下略通医术,也许能为家主分忧,解除一下前面的误会。”
居然是这样听起来完全正当的理由,揽月看了他半晌,或许不明白更深的意思,但能明白这句话不是在开玩笑。
揽月最终摇摇头:“这我做不了主。”然后就真走了。
玉烟去的是白面车夫那里,同样的一无所获,白面车夫甚至是一个字没说,就差用冰冷的威压让玉烟明白她错的多离谱。
玉烟被气了出来。
但两个丫头的疑云越来越重,直接去谢衣跟前告状:“公子,红儿可没时间耗呢!”……
谢衣最近翻遍了藏书楼的古籍,里面有几卷藏书讲到了梦魇之术,破解的方法却都称得上异常凶险,应该说看过之后,宁愿红腰这么睡着,也不想尝试书中记载的那些法子。
揽月和玉烟情绪都低落,她们商量谁留下给红腰守夜。
还有一点,就是那些药浴,是否还继续给红腰用。
这个只有谢衣有资格做决定,一番沉吟之后,谢衣将红腰抱回了院子,在他的看护下进行处理。
毕竟梦魇术会引发什么后果很难说,他这种做法也可以理解。
从前红腰为谢衣守夜,往往是她固执要坚持,谢衣拿她没法,也就同意了。
现在谢衣看着床上红腰的睡颜,大概有一点能体会到非要亲眼看着才放心的感受。
谢衣把剩下的千机草研磨成汁液,涂在红腰的唇上,千机草因为药效剧烈,有毒性,所以一直是外用以毒攻毒,但是真正吃进肚子里,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会增添风险。
可是谢衣觉得可以尝试,红腰现在已经不会更糟糕了。
他倒了一杯水端给红腰,帮助她把唇上的一点千机草汁液冲进了嘴里。谢衣看红腰的脸色慢慢烧起来,他的手一直把着红腰的脉门。
如果这种方式可以继续给红腰洗髓,哪怕她此刻在梦魇中,感受不到,谢衣也愿意等她醒来不会面对一个残破身躯。
脉门没有显示出有继续恶化的迹象,谢衣放了心。
正要收回手的时候,他的手反过来被人握住。是红腰。
谢衣看着红腰快要烧起来的面颊,心知这还是千机草在她体内起的作用,而不知是什么原因,让红腰在昏迷中,紧紧拿住了他的手。
谢衣尝试叫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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