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赶紧伸手拿过来。
九王似乎要说什么,这时帐篷里忽然一道微风,白面车夫神鬼一样现身在床前五米处。
他盯着九王:“王爷?”
随着这微妙语气,九王看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红腰身上。
红腰保持姿势一动不敢动,落到白面车夫眼里另一番光景,现在红腰和九王的姿势,被九王压在床上的样子实在是白面车夫都缓不过来。
而红腰一手握着匕首,慢慢干咽了一口唾沫。
好在九王凝视片刻后,终于翻了个身,重新躺回床榻外侧。并且伸手将红腰拽了起来,红腰于是手忙脚乱地尴尬起身,慌乱爬下了床。
她真是不自量力,天下那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她却妄想从九王这里讨到便宜。
白面车夫:“……”
九王这时说道:“看好她。”
白面车夫匆匆扫了眼红腰:“是。”
红腰夺路从帐篷里出来,然后白面车夫也立刻跟着,在帐篷外面有一段距离才出声叫她:“红腰!”
红腰尴尬地转身再次看着他,白面车夫那假皮脸上居然有点严肃。
白面车夫盯着她看了半天,红腰都踌躇了他才说:“王爷是注定要君临天下的人。”
可他这句话却让红腰白了白脸,她立刻往周围看了看,确认没有魏国的士兵在这里。
她才转头问:“你说这个干什么?”
白面车夫却不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跟了王爷这么久,你也多少能够感觉到吧?”
感觉不感觉到,红腰都觉得莫名奇异,“那又怎么样?”
说实话之前九王招摇五国的时候,除了妖孽大概没人想到别的,可现在,不过短短大半年,曾经的五国鼎立分崩离析,不仅只剩下了三国,这三国还都陷于战火。
也许天下没有旁观者清这回事儿,但是从结果总能推论出过程。
白面车夫的眼眸居然有些深邃,这可是以前不曾有的,因为他一向很直白露出厌憎。
“你是王爷选择的臂助,是王爷的刀,某种程度上,和我的存在一样。”白面车夫盯着红腰一动不动,“除此以外,你不要再和王爷有什么牵扯。因为你是女人。”
白面车夫这个冰块,似乎到现在才意识到红腰是女人一般,榆木脑袋却在今天开了点窍,就说出这一番话。
好在,红腰不是榆木。
红腰接触到白面车夫目光中的含义,有些不是滋味也反话的问:“你,怀疑我勾引王爷吗?”
不然真想不通好端端的白面车夫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太不可思议了。
白面车夫果然是看着她不出声,可红腰却一点点惊诧了。
“我从来没有……”
还没等红腰说完,白面车夫就缓慢接过话头,继续说:“看得出你的情感跟王爷也不是一路人,你会喜欢那个谢家的家主,就是因为你们其实才有相同的体会吧。”
这是陈述不是疑问,白面车夫好像面无表情的假面下,也有超越于常人的洞悉力。
红腰生平第一次有种洗不清的感觉了:“车夫,你误会了……”
白面车夫道:“总之我言尽于此。”
他深深看红腰一眼,“等王爷站到天下那个位置的时候,就知道你做不了陪在身边的那个人。”
红腰给白面车夫一番话完全说懵了,或许平时话不多的人,真的说起来就是那么让人凉水浇头。
白面车夫进了九王帐子,先干咳一声,“红腰已经回去了。”
九王已经半坐起在软塌上面,淡淡“嗯”了一声。
白面车夫看着九王:“那丫头是不是做了什么冒犯王爷的事,如果有还请王爷不要姑息,这次我们重新带回来的红腰,已经比从前更野性难驯。”
九王似笑非笑看向他:“车夫你比从前会看人了。”
白面车夫立刻说道:“都是跟王爷学的,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属下也总能领会些意思。”
九王说道:“很好,学以致用自然不错。”
却是没再提红腰的事。
白面车夫等了一会,终于像之前一样默默退了出去。
而姬无双看到红腰回来,就简单多了,笑盈盈地问:“告诉九王了吗?”
他说的话,就是要不怕九王知道,或许知道了还更好。
红腰瞧着他:“你放心,想借我的口对王爷旁敲侧击,故意传一些话出去,那你多半不会如愿的。”
她什么也没告诉九王,姬无双想说什么,最好有胆子他自己去说。
白面车夫说的不错,她是一把刀,不假,但并不是姬无双能使得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