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撩起唇角的弧度,满意地看着洁净素丽的脸蛋垮了下来,“知道你有本事了,能找别人接项目。”
话里凉凉的语调,谁都听得出来带着嘲讽。
“你什么意思?看轻我?”夏安筱把怀里的抱枕扔向他,收回了脚。
连慕言替她盖上被子,慵懒闲适地靠在床上,“谁敢小瞧你夏大小姐?”
看到他半躺在床上,夏安筱一下子就僵直了身体,“连慕言,你要自重。”
“恩?”男人淡淡地睨看了她一眼,拿起遥控器翻着电视频道,语调平淡,“我看会新闻。”
夏安筱也喜欢看时事新闻,只不过她把这类新闻当八卦看罢了。
她看着新闻主持人一本正经地对着屏幕说着流利的英文,没一会就有些犯困了,新闻还是没有综艺要来的提神,原本她就是打算看一晚电视的,如果连慕言真的打算也睡在这间房里。
女人坐起身,强撑着困意,咔擦咔擦地不停吃着零食,以免自己真的睡了过去,在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发生了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靠坐在床边的连慕言看着她打了个哈欠,眼眶里溢出哈气泪,明明已经困得不能自主了,还要往嘴里再塞一个棒棒糖。他有些好笑地摇摇头,伸手将电视的音量调低了很多,抬眼恰好看见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带着轻微的震动。
连慕言拿过手机看了几眼,随手关机放回了原处。
几分钟后,电视上插播广告,连慕言再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叼着棒棒糖靠着竖起的枕头歪歪斜斜地睡着了。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摁了一下遥控器,电视声音戛然而止。
他轻轻抱着夏安筱,将她往怀里带,睡迷糊的夏安筱半睡半醒间睁开了眼睛眨了眨,顺势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还闷声了一句,“连慕言,你要证明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折腾了一天,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和他纠缠斗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等到明天再说。
“睡吧,”连慕言轻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闻着她发丝间的香味,抬手关了灯。
卧房里昏暗一片,只有落地窗外的月光隐隐绰绰,男人的脸上明明灭灭,他靠着床坐着,没有了明亮的光线,他卸下温润,俊美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愈发冷毅。
夏家人在找她,她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连慕言猜,她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所以才会把手机震动调轻了。
她没有去补办原本的手机号码,所以夏家人只能在社交软件上一遍遍地找她。
卧房外面轻轻传来敲门声,拉回了连慕言的思绪。
欣长挺拔的身影下了床,走向落地窗,抬手将窗帘拉上后,他才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他可以放缓了动作,以免声音太响。
王妈站在门口,恭敬小声道:“少爷,有位先生找您,他说他姓傅。”
连慕言颔首,让王妈去厨房准备咖啡。
他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冷峻高大的男人站在客厅里,神情淡漠。
“傅先生这么晚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吗?”连慕言的唇角撩起惯有的温润微笑,疏离清淡。
傅以筠看着他走向自己,开门见山,目光如炬地盯着连慕言,“她是不是在你这里?”语调淡漠,似乎他并不在乎。
连慕言闲适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王妈正巧煮了咖啡端上去,在两个男人面前各放了一杯。
男人慢条斯理地拿起咖啡,品尝了一口,咖啡杯放在一手端着的瓷盘上,唇角勾起的弧度带了几分讽刺,“是你来找她,还是代夏家人找她?”
傅以筠蓦然起身,抬脚要往楼梯上走,连慕言却没有让他如愿,挡在了他的面前。
“我要带她回去。”傅以筠凌厉的嗓音里降了几分温度。
连慕言的眼角眉梢邪气地挑起,看着他傅以筠,抿了抿咖啡,苦涩在口腔里蔓延开,“如果是前者,傅先生把合同留下即可,如果是后者,”连慕言冷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那就不必了,你是什么身份?”
傅以筠的脸色阴郁至极,他是什么身份?他和夏安筱之间一直是追逐的游戏,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追的人变成了他。“她会跟我走的。”只要她看到他,就会无条件地跟着他走,从前一直是这样。“你不肯让她见我,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男人抬眸与他无声地对峙着。
傅以筠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么磊落的男人,从他的眼里根本就找不到丝毫的掩饰,无论是什么,他都不藏匿。
连慕言与他太不同,他总是顾忌太多,思考太多。
“她已经睡了,你明天请早。”连慕言闲适地放下咖啡,转身上楼,看到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王妈,转头瞥了一眼站在客厅里一言不发的傅以筠,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王妈,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