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
“如果按你的说法,这种能够复活死人的细胞是可怕的武器,但是刚才复活的那些日本人远没有他们活着的时候厉害啊?行动迟缓不说,也没有配合,完全就是一堆行尸走肉而已。”
“没错,战场上的9个鬼子可没这么容易干掉。”曹有德立即表示赞同。
“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不过,我们对不死细胞的了解仍然十分有限。”
他上校非常敷衍地说了一些,然后拿起一本航海日记翻看起来。徐如林从后面靠近,想看一眼,上校有意无意地侧过身挡住了他的视线。于是他只能翻看其他的资料。结果找到了船长的笔记。从日期看,是1939年7月11日开始。
徐如林懂英语,也能看懂一些书面德语。他索性一边翻译,一边大声说出来,想试探一下上校的反应。
“看来这艘船原计划去长崎,但是因为一些意外,在印度洋拖延,中途去了巨港,船长认为,在欧洲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刻去荷兰控制的港口进行补给十分危险。虽然这艘船挂着丹麦国旗……另外,他担心船上可能已经有了间谍……他几次在过道里,发现被可疑的人跟踪,那个跟踪者的背影很瘦削。”
念到这里,徐如林故意顿了顿,果然那边上校手上已经停下,不再翻看那本航海日记了。
“船长担心,7月份连续找到奇怪的物种很蹊跷,他觉得表面上的好运气,可能只是整个阴谋的一部分……但是……” 徐如林再次故意停下。他发现,上校又在翻看手上航海日志,似乎不再关注他念的这些了。
“但是什么?”倒是曹有德忍不住问道。
“少校表示,为了更好的掩护7月2日和7月5日捕获的新物种,需要购买一些海狮,如果没有海狮,就可能有人怀疑在巨港订购的大型水族箱的用途。”
徐如林说着向后又翻了数页。
“好些天都没记录。7月17日又有了。船长说,施密特上尉表示,新加坡附近必须减少通讯,因为可能被英国远东情报站监听到,另外,英国海军的一些军舰也具有很强的信号监听能力……我说上校,你们当时已经对这艘船展开侦察了吗?”
“例行性的监听,在她到达果阿与那名间谍接触前,其实没有引起我们太大注意。”上校立即做出回答,显然一直在听着。
“7月22日。施密特报告,船上的实验室可能被渗透,已经归档的第17号样本,以及记录该样本的文件找不到了,而船上获准进入的9名军官,这天都在果阿上岸了。配电记录仪表明,7月21日晚间,实验室有过用电负荷;莱德医生在显微镜控制台上,提取到一个明显偏小的掌印,应该是某人带着塑胶手套使用显微镜时留下的。考虑到船上没有儿童,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女人。但是,负责安全的沃尔夫冈少校认为,既然所有人的钥匙都没有丢失,那么就没有人能打开德施曼公司的那道为银行金库大门做的保险门,更何况打开这扇门不止需要钥匙,还需要密码;所以施密特弗莱茨的猜测,完全是无中生有,所谓有人闯入的假设,只是为了他本人的工作疏失而导致的样本遗失找借口。”
“最后一页,8月10日,一艘英国巡洋舰出现在后方大约30公里,偶尔他们的桅杆会从地平线上冒出来。也许只是巧合,施密特指示我们到夜间,按照他指示的新航线摆脱。”
徐如林说着瞄了一眼上校,他还在若无其事地查看航线图。
“……一到晚上,那些不明动物开始变得异常兴奋,前几天他们显得如同快死了一般。我感觉到了不妙。罗盘开始出现不正常的变化。8月11日,我提议利用天文导航,回到正常航线,但是施密特拒绝,他在实验室内每30分发布一次舵令,他说他自有导航方式,可以修正罗盘的误差,简直莫名其妙。黎明后,我发现撞进了可怕的浓雾中,并且被密布的礁石困住,施密特将责任推卸到了我的头上,但是我完全是按照他用他那套不可告人的鬼名堂绘制的航线前进的。现在船只动弹不得了,8月15日,雾仍然没有散去,我们一筹莫展,无线电也收不到任何信号,船上陷入恐慌,有人看到巨大的触手在四周出现。施密特警告,他会将惊慌失措的人扔下船……8月16日,所有人都预感到了末日,施密特和他的人躲进实验室,对外面的混乱不闻不问,甲板上的野兽开始暴躁不安,惊慌情绪开始蔓延,中午时,我发现有人打开了通海阀,已经来不及了,我想我们再也离不开这里了……嗯,这里是结尾,后面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