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听见谢满棠的声音,安怡转过头去瞧,但见其人沉着一张俊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大着胆子笑道:“我记得,永昌侯夫人算是大人的舅奶奶?”她若真做了永昌侯夫人的干女儿,岂不是比他大了一辈?
谢满棠当然也听出了安怡话里话外的意思,当即抬眼冷冷地看着她,斩钉截铁地道:“想都别想!”
安怡佯作被吓了一跳,惊恐地抚着前胸道:“我做错了什么,要让大人坏了我的前程?”
谢满棠黑着脸盯了她一会儿,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深处隐藏着的戏谑之意,不知怎地,一直抬着的肩膀就放松了下来,语气照旧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就凭你也想做我的长辈?也不怕夭寿!”
安怡鄙夷,夭什么寿啊,她怎么就做不得他的长辈了?有道是幺房出长辈,在大户人家,做姑姑叔叔的比侄儿小很多也不是没有,何况就算是干的表姑姑也是表姑姑!若非是担心后头难得收拾,她还偏就顺水推舟,做一回他的长辈,看他怎么办。
谢满棠继续恐吓她:“听说永昌侯府有意与广宁伯府联姻,只可惜没有合适的人选,广宁伯的独子,是个独目瘸腿的病秧子,你若去了,正好能学以致用,两厢便宜。”
呸!你才嫁个独目瘸腿的病秧子呢,哪有这样讨厌的人啊,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安怡怒目而视,瞬间又笑了:“总能继承爵位的吧?兴许还是个懂得欣赏我的善良人。此事若能成就,将来我就是伯爵夫人了,对大人大抵也有些好处?对我们家的好处就更不用提了,委屈我一人,幸福一家人。我不好去问,不如就请大人帮忙敲定吧。”
谢满棠脸上顿时黑气萦绕,狠狠瞪了安怡一会儿,道:“一个好好的姑娘家,硬生生把自己给弄成这副蠢样,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你!”
“大人别再纠缠我这事儿了,您日理万机的,难不成跑这一趟就是专来讨论我的亲事?”安怡就在马背上冲谢满棠弯了弯腰,笑眯眯地道:“我才刚从产房里出来,未及沐浴熏香,就不冲撞大人了。大人请吧。”事情办完,你该走了。
谢满棠不屑地道:“你就是嫁个乞丐也不关我的事,只不过是趁便好心提醒你而已。是你爹有口信给你,叫你听我安排,不得胡闹!”言罢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切,什么安保良有口信,这话从妖怪口里说出来真是半点不能让人信服!安怡根本不当回事,轻轻催动马儿继续往前走。这回不用她去操心,这个人都会去替她把那什么永昌侯府干女儿的事给推掉了。不然等她开口去求他,可不是又要给他个机会让他趁机勒索她?至于陈知善的事情,还是等她再斟酌斟酌,实在没办法了再说。
谢满棠催马走了一会儿,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停下马来转头去看安怡,只见安怡已经快要走到巷子口了,苗条健美的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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