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你只管跟着兰嫂就是,稳重谨慎些,别看花了眼,乱走乱说就好。”她是希望张欣今日能不请自来,她也好当着张欣的面多喊欣欣做几件事,如此方可对得起她给这小丫头起了这么个别致的名字。
看我不恶心死你,只要你敢来。安怡辞过安老太,上了马车,朝着安侯府而去。
安怡到时,安侯府请来的陪客已经到了大半,差不多都是安氏族人,田氏殷勤地要将众陪客介绍给她认识:“今日是家宴,故而请的都是自家人。这是平太太,侄女儿想必是认识的。”
说这话时,田氏眼角瞟过一直低头喝茶的大夫人唐氏,眉梢眼角透出些微得意。你们长房、二房不是联起手来欺负我,非得让我自掏腰包办这赏花宴吗?那行,既然我是主人,我就有权力决定请谁,你也别怪我故意戳你的肺!
安怡也是微微诧异,随即笑了。这位平太太,就是之前与安大老爷安保中打擂台争族长的安保平之妻,也就是安怡之前弃安侯府的邀请而不顾,特意先去拜访的那两家人之一。这两府明争暗斗已是多时,除去祭祖和族中大事时几乎不来往,没想到今日田氏居然不顾两府的利益之争把平太太给请来了。看来娘家发迹,自己手握银钱,儿子也争气的田氏开始按捺不住,想与长嫂叫板了。
这样好啊,浑水什么的,最好摸鱼了。安怡含着笑,给平太太请安:“侄女儿见过婶娘,婶娘安好。”
“一些日子不见,侄女儿就又好瞧了几分。”白胖含笑,举止间透着能干利索的平太太不等安怡行礼问安就先握住她的手,亲切问道:“怎么不见你祖母?我上次和她说得挺高兴的,今日还想再与她说话呢。”
安怡笑道:“祖母身上有些不舒爽。”其实是她和安老太商量的,身份地位不如人,进府来后祖孙俩必然得给安侯老夫人行礼问安,她是小辈倒也无所谓,但安老太却委实觉得憋屈,不如不来。
平太太关心道:“是么?哪里不舒服?可看过大夫了?”言罢失笑:“看我这狗记性,大侄女儿就是神医,哪儿用得着外头的庸医?”
安保平在安氏有不少拥护者,今日来的也很有几家人,少不得跟着捧台打趣平太太,气氛一时热闹无双。
安老太看不过平太太在自己家里唱主角,立时堆了满脸慈爱朝安怡招手:“好孩子,快过我这边来坐。我和你说,你祖母年纪大了,得补补,我这里有上好的燕窝,稍后让人给你包二两带回去。”
不要白不要,安怡含笑谢了,就依着安老太的安排,坦然坐在了安老太身旁。她本就认识族中这些女眷,对众人的爱好喜恶多少都知道些,这个叫婶娘,那个叫伯母,再叫一声嫂子,喊一声妹妹,很快就与众人打成一片,特别是平太太有心要给她做脸,话里话外都很是推崇看重她,倒显得安侯府的几位端着架子的夫人无关紧要,摆设一样。
安老太自我惯了,哪里容许得平太太等人喧宾夺主?可要叫她涎着脸当众去讨好安怡,她又做不到,愿意给安老太包二两燕窝示好就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致了。当下板着脸轻咳了一声,不满地看向几个儿媳,深觉几个儿媳没啥用,难不成自家花了银子待客,好处还要给对头拿去?
大夫人唐氏与二夫人李氏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装作没看到婆母的暗示。田氏鄙夷不已,还当自己是从前的安侯府呢,凡事都只是端着,有本事就别请客,请了来就别端着。她既然花了银子就必须讨得这个好,田氏立即起身把话题转开,引众人去看花:“既然都来齐了,就去看花罢,这可算是今年最后一茬牡丹了。”
大家都知道,今日看花不过是个由头,真正的主题是安怡。但主人家既然发了话,也只有配合的份,便又簇拥着安老太与安怡一道去看花。
安怡高兴不起来。园子里的一草一木都还是从前她离开时的模样,道旁的那株枫树是祖父亲手栽种,太湖石边的菖蒲是她亲手移植,就是田氏请她去观赏的这豆绿,也还是当初的模样。真要问有什么不同,就是比从前长得高大茂盛了些。
为了今日这个赏花宴,田氏花了许多心思,一心想要多赚点回来。见安怡四处张望,似是对这园子极为感兴趣,当即不动声色地挤到安怡身旁,晃动着头上的绿宝石凤钗笑道:“大侄女儿觉着我们这园子如何?”
(对不住,今明两天只能单更了,但一章的字数比平时的多哟,后天恢复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