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不说话,默认了。
原来一直是他们错怪了老爷子。
郁芷言看着顾莘释然的表情,突然冷笑着说:“你以为你爸很伟大吗?他要真的那么伟大,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事实,为什么只是一味地阻拦?他只要多说一句话,我就不会活在仇恨中那么多年,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只是为了顾家的面子,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维护顾家的颜面,根本就从没有在乎过我!”
顾莘漠然笑了:“所以你觉得你成了最大的受害者,所以你做什么事都可以理直气壮,自所当然吗?”
郁芷言愣住。
他又说:“郁芷言,你受到伤害你的确很无辜,但日后怎么做却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和慕妍从没有害过你,你对付我们时又何曾手下留情过?”
郁芷言的脸色微变,脱口说:“顾莘,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不是吗?你用花儿的身世刺激我的时候,也是无意的吗?”他望着她,眸华素淡,话语虽轻,却字字如锤定音。
郁芷言的脸色苍白,突然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顾莘却又说:“我爸要是真的从没有在乎过你,当初又何必极力阻止,成全了你们岂不更好?我相信,凭顾家的势力,就算你婚后发现了事实真相,我爸也有千百种办法让你闭嘴。”
这番话,虚弱中带着一丝阴鸷,连顾若都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这样病重的顾莘究竟拥有一颗怎样坚强又冷漠的心。
郁芷言的眼底浮起了一抹后怕,觉得这样的顾莘又让她看到了当初把她软禁在美国的那个顾莘了。
顾若感觉出顾莘的气息有些弱,他才想要劝他休息片刻,顾莘却把车钥匙丢给了他:“我不想再待在这里。”
顾若点头,绕至驾驶室里。
郁芷言趁机打算进后座,顾莘却冷声说:“下车。”
“顾莘……”郁芷言咬着唇说,“你都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还要这样对我吗?”
他冷漠睨视着她,话语透着虚弱,却又异常坚定:“你可以恨那些把你逼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人,但你对我和慕妍做的事,我也绝不原谅你!下车!”
“顾莘!”郁芷言绝望拉住他的手,顾莘挣脱不开,蓝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狠狠一把将郁芷言拖下车去,他甩手关上了车门。
顾若本能看向车外,听顾莘说了句“开车”,他迟疑一秒钟,终于驾车离去。
“顾莘!顾莘!”郁芷言追了几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黑色宾利离去。她愤怒回头瞪着蓝清,“你干什么?”
蓝清松了口气,站直了身体看着她,说:“你的遭遇我表示很同情,我叫你学姐是因为尊重,但顾莘才是我最好的朋友,顾莘说的对,你觉得委屈了,你去找让你受过伤的人啊,你对付顾莘和慕妍算怎么回事!顾莘现在病得那么重,你还要继续伤害他吗?郁芷言,你还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吗!”
吼完,蓝清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才悲剧地想起来,他是开了顾莘的车来的,而现在,他没有车回去了!
靠!
无奈,蓝清只好拿出手机打电话叫车。
郁芷言愣愣站着,目光有些呆滞,同情?同情值几个钱?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这样冷漠,难道这几年她所遭受的伤害就这样简单地一笔勾销了吗?
她死死咬着唇,为什么这样不甘心!
…………
顾若将车子开出了很长一段路,从后视镜看见顾莘的身体慢慢滑至后座椅上,顾若忙将车子靠边停了,绕至后座,还是摸出了吗啡给他打了,直到看到顾莘紧簇的眉头终于微微舒展,顾若才松了口气。
这一觉,顾莘睡得昏昏沉沉的,一直在不断地做梦。
他梦见顾若说他跟老爷子坦白自己的性取向时,老爷子勃然大怒,顾家几百年的基业,再加上如今顾家在商界的地位绝对不容许子孙出这样的丑闻。
顾若吐了口气,自嘲说:“当年的我年轻气盛,顶撞爸,事事都想要跟他对着干,他不让我公开性取向,我就遂他的意,我还要给他娶个儿媳妇回家!他果然处处阻拦,可是他越不让我做,我就越要做!那个时候很冲动,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冲破那个枷锁,根本没有顾忌到后来的一切。顾莘,对不起。”
当年的那些事,他除了要给郁芷言道歉外,另外一个就是顾莘。
正值青春的顾莘,那么单纯善良,说帮他,就义无反顾帮到底,尽管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会惹怒老爷子。
顾若又叹了口气:“后来我就吓唬他,如果不让我公开,我就娶芷言,我会说到做到。爸被我逼急了,愤怒地说,宁可我去死。”他的目光落在顾莘的脸上,见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顾若嗤笑说,“你是知道我的,我很倔,死就死,有什么可怕的。我把整瓶安眠药都吞了,后来才知道,那瓶药让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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