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均的心思终究不够细腻,他以为乔冷若爱上了崔珩,即使崔珩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她也甘愿忍受,只求能留在喜欢的人身边。可朱志均没有听出乔冷若语气里的平淡,世上没有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爱人,只有对待陌生人或不在意的人,才会表现出真正的宽容大度。
“人是会变的,我不会永远站在原地只看着你一个人,我已经找到了生命的依靠,开始了新的生活,希望你也能走出过去的回忆,望向未来重新开始。”
乔冷若说着不敢回头看朱志均一眼,抬脚就往院外走去,徒留给朱志均一个冷漠决然的背影。朱志均想开口喊住她,可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终究重新闭上。
乔冷若在朱志均看不见的位置停下了脚步,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双腿虚浮的再也站不稳,扶着一旁的粗壮李树慢慢蹲下来,小小的头颅低垂着埋在胸口,牙齿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哭声,默默的流着泪水。
乔冷若缓了片刻,擦干脸颊上的泪痕重新站了起来,仔细理了理衣襟,表情重新恢复往常的平静,这才姿态优雅的走去了苑门。
乔冷若看着恭候在外的一众下人,小声的对翠儿秘密吩咐了一句:“你去告诉殿下,秦王殿下如今已有了回光返照之象,怕是就在这几日了,请他早些做准备!”
说完乔冷若就领着一种仆妇出了秦王府,驱着马车回了德善堂。
果然没出几日,秦王府就传来了噩耗,秦王朱志堩薨了,皇上降旨加封谥号秦僖王,因其生前无子,便由秦隐王庶子,秦僖王庶兄,渭南王朱志均袭封秦王。
此时的秦王府正大肆隆重的举办着丧礼,许多郡王侯爷前来奔丧,还有各路官员豪门,每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都是来趁着丧期巴结认识新一代秦王殿下。
朱志均将所有接待繁琐之事交由管家孙元及夜蓉处理,自己每日不歇的跪在灵堂前烧纸哀戚。许多人心中只觉得他是在做戏,一个庶子承袭了亲王爵位,心里不知道乐成什么样了,却不知秦僖王在朱志均心中的地位。
秦僖王完美的呈现了朱志均对于亲人所有的美好想象,亲近友爱,包容支持,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提防、猜忌等欲念的掺杂,只有最纯真,最原始的兄弟亲情。
朱志均抬头望着牌位后宽大的楠木灵柩,秦僖王就安详的躺在里面,从此再也看不见他乐观开朗的笑容,听不见他亲切的唤自己‘兄长’,朱志均不由黯然泪目,回转过头不敢再想。
秦僖王的生母,秦隐王妃刘氏早已在灵堂前哭死过去了好几回,每次晕过去后就被丫鬟抬回寝卧休息,一醒来就又要嚷着挣扎着去到灵堂,如此反反复复,短短几日,鬓间依稀尚存的黑发再无了踪影,整个人也憔悴消瘦的不成人形。
秦隐王妃如今再没了以往高高在上,尊贵自傲的模样,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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