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乔冷若故作不知情的惊讶出声。楼临连忙解释道:“下官自接管渭南县后,就发现醉香楼人去楼空,本官想着这么大的酒楼,又在最好的地段,就这么荒废着实在可惜,便徇私将它托给了一位外乡来,姓江的大厨,重新做起了酒楼生意。后来江大厨在此娶了妻妾安了家,便一家人都住到了和酒楼相连的乔家府苑里。没有得到主人准许,擅作主张,都是下官的错,还请乔小姐原谅。下官愿将这些年醉香楼所得银钱,全部送还乔小姐,立马让江大厨搬离乔府,离开醉香楼,还请乔小姐大人有大量……”
乔冷若抬了抬手,打断了楼临的话:“等一等,让我捋一捋。”
乔冷若坐回椅上,思索沉吟着,楼临不安的偷眼瞧她,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到秦王面前告他一状。身为秦王提拔官员,对秦王之事自然了解甚多,对面前这个小女子的身份,自然也是一清二楚,这可是秦王最在意的心上人,就算只是一深院女子,他也要敬畏三份。
乔冷若抿了口茶,收回心神,才微微笑了笑道;“大人不必道歉,小女明白这都是大人的良苦用心,小女刚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失态了,还请大人不要见怪,其中既然还牵扯着一个江大厨,不如就将人请来,大家坐下一起商量个解决方法可好?”
“全听乔小姐安排!”楼临说完就安排人去请江大厨。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江大厨就被人带了进来,穿着一身白色衣袍,袖口高高挽起,身上一股饭菜味,一看就是在灶台上被带来的,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严肃紧张,跪在地上行礼高呼着:“草民江粟,见过知县大人。”
“起来吧!”楼临正襟危坐,接着抬手介绍道:“这位是乔府大小姐,醉香楼的主子!”
江粟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刚站起来的身子又重重跪到地上,这次却是朝着乔冷若的方向:“草民罪该万死,私自占用了大小姐的府苑和酒楼,还请大小姐恕罪。”
乔冷若抬手示意他起来,和顺的浅笑道:“我已经听大人说过了,过去的事我不再追究,此刻请你过来也不是治罪于你,是想着大家商量个万全的法子。这乔府你自是不能再住,至于醉香楼要如何处置,你可有什么想法?”
江粟当场被主子逮住,哪敢有什么意见,此时只一个劲的暗悔不已,嘴里说着:“全凭大小姐决定!”
其实前几日楼临一收到秦王书信,就告知了江粟,乔府的主人要回来了,让他快些搬出乔府,此事瞒是瞒不住的,醉香楼开张做生意这几年,渭南县无人不无人不晓,只是别被主人抓个正着,亲眼看见自家府里住着陌生人,事后再慢慢请罪,也容易混淆过去。
可醉香楼这几日实在太忙,根本没有时间搬家,不想托了几日,就遇到这种尴尬。幸好回来的是个温顺有礼的小姐,若是个霸道暴躁之人,岂不要把他给臭打一顿,再讹个精光?
江粟暗自庆幸着,乔冷若见他没有意见,便看向楼临,楼临也是不予任何决策,她这才道出自己的想法:“江大厨一家必须搬出乔府,这一点无可商量,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让你重新找好住处。至于醉香楼,我倒另有想法。”
江粟跪在地上,抬头看向乔冷若,眼中带着一丝期待,若是一下子又没了住处,又没了营生,光凭着这几年存的积蓄,怕是很快也要花完的。乔冷若既然说是另有想法,想必如何也不会比直接被赶出醉香楼来的惨,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转机。
楼临也等着乔冷若的下文,她润了口茶才开口说道:“其实醉香楼当年本就是开酒楼的,小女如今回来,也是想重新把酒楼开张,现在既然已经开起来,刚好还省了小女子许多麻烦,我还要感谢大人才是!”
乔冷若说着起身朝楼临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坐下接着道;“酒楼就让它继续开着,只是我也不善打理,江大厨经营酒楼多年,看着也是赚了一些钱的,想必厨艺非凡,不如就继续交给江大厨,我就做个幕后老板如何?只是不知道在酒楼里做事的都是些什么人?”
江大厨闻言欣喜不已,听见问话,立马回答道:“草民万分愿意,谢小姐恩典。在酒楼里做工的人都是在外招来的,做了好几年的熟人,草民负责后厨做菜,贱内负责进出账目。草民是孤身来到渭南县的,家中没人了,老婆都是来了之后才娶的。”
乔冷若咬着唇想了想,最终做出决定;“日后酒楼后厨还是全权由你负责,我会重新找人管理账册,酒楼盈利六二二分,如何?小女子六,江大厨、知县大人各分两成,不知如此可好?”
楼临没有想到还分他一份,不由惊讶的瞪直了眼:“乔小姐,这,这…本官也无能为醉香楼做些什么……”
乔冷若含蓄微笑着:“大人是殿下最看重的手下,单就这一点,大人就万万值得这些。而且大人何以如此谦逊,大人身为一方父母官,有大人庇佑,小女的酒楼生意也能越加红火。大人请放心,小女明白为官公正之理,定不会有让大人为难的请求,只是想借着大人的威名,镇压一下其他心有歹念之人,保我酒楼安宁。小女一介女流,就想衣食无忧,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还请大人不要推辞。”
乔冷若如此说了,楼临也不好拒绝,再者送上门的银子,哪有不愿要的道理,最终假意推辞两番,便点头感激的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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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始新生活,但是真的会一直一直平静下去吗…。